阿满神情恭敬,道:“回老庄主,请给阿满一些时间,阿满在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庄主虽还是糊里糊涂,仍是叹声道:“好吧。”那三少庄伏昭却是双眼闪耀,一眨也不眨,紧盯着阿满。
阿满闭着眼,用鼻子嗅着走过每一个人,这时,就见他来到了二少庄田景身边,凌枫等人身边,当停在三少庄伏昭身边嗅了嗅之后,阿满用手指着伏昭,朗声道:“老庄主,就是此人偷了我的玉坠子,想嫁祸我杀了师父大少庄。”
那伏昭猛地站起,怒道:“放肆,阿满,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同情你死了师父,我知道你伤心,大师兄死了,我也一样难过,但你也不能在这里胡乱冤枉,胡言乱语。”
阿满“砰”声跪地,说道:“求老庄主为阿满做主。”
老庄主凛道:“伏昭,你坐下,听阿满怎么说。阿满,你起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道来。”
“是,老庄主。”阿满拆了眼上黑巾,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前日天暗之时,我刚回房,就见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在我房中抽屉翻找,找出了师父送我的玉坠子。我大惊,扑上前去,因为这些天在为师父守灵,腿脚没往日利索,扑了个空,只近了黑衣人的身,黑衣人就跃窗离去。但我闻到了黑衣人身上有血腥味和草药味相和,这股味道很刺鼻,一闻就让人难以忘记。”
就听的老庄主问:“阿满,这黑衣人偷玉坠子,与樊旦的死似乎没什么牵连,你怎么会说黑衣人想嫁祸你杀了樊旦呢?”
就听的阿满说道:“起先,玉坠子被黑衣人偷走,我并未太在意。玉坠子是师父给我的,现在师父死了,玉坠子丢了,也许这一切就是天意。为了不睹物思人,我便未加追查玉坠子被盗之事,但我知道,黑衣人对我房间熟门熟路,武功身法也是出自我们三圣庄,所以我知道盗玉贼一定就是庄中人,而且武功在我之上。”
二少庄田景问:“阿满,既然你不想追查玉坠子被盗之事,那现在又为何会……”
阿满道:“今日不久前,虞姑娘找上我,盗玉贼就是杀害师父的黑衣人,黑衣人拿着玉坠子是想诬陷我杀了师父,我当然坐不住了,于是,蒙着眼来找盗我玉坠子之人。”
这时,那三少庄伏昭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阿满,这凌枫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诬陷我杀了师兄?还是说,你才是杀害师兄的凶手,故意演了这么一出盗玉贼?”
阿满脸色涨红,激愤道:“你……三少庄,你盗我玉坠子,还振振有词,毫无悔意,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伏昭朝老庄主恭敬施礼道:“师父,这阿满竟诬陷伏昭是盗玉贼,伏昭名声不要紧,但也容不得阿满当着全庄上下人的面这样胡乱说。”
老庄主严肃道:“阿满,你说伏昭盗你玉坠子,你可有证据?现在玉坠子可是在凌枫的手中。”
阿满急道:“老庄主,我闻到了盗玉贼身上的血腥味和草药味,刚才蒙着眼,我并不知他就是三少庄,但凭着气味,却认出他就是盗玉贼。”
三少庄伏昭冷声道:“全庄上下,哪个不知当夜我遭黑衣人袭击,是小俞拼死救下,我才免于一死,但受了重伤。试问一个重伤之人,身上有血腥味和草药味,这不很正常的吗?”
一旁的阿野朗道:“就是,阿满,我知道,因为大少庄的死你很伤心,但你也不能冤枉我师父盗你的玉坠子呀。我师父要什么玉坠子没有,怎么可能会去盗你的?”
老庄主叹声道:“阿满呀,如果你没有别的证据,就别这么冤枉了伏昭。伏昭受了伤,他已经够痛的了,知道吗?”
“老庄主……”阿满满腔怒怨,嘴巴颤抖,可又哑口无言,神情涨满,又无可奈何。
就听的凌枫道:“老庄主,伏昭就是杀害大少庄的黑衣人,证据就在他的身上。”
立刻,人群中有弟子惊讶道:“什么,证据就在三少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凌枫道:“老庄主,当夜,黑衣人引我至凶案现场,他杀了大少庄后,便跃窗而去,他为了能引来东厢的弟子,临走时,朝窗户重重踢了一脚,关上了门窗。可就是这一脚,也把他自己出卖了,大家请看,三少庄左脚鞋底板下,就镶嵌了一块窗户木屑,而三少庄的窗户上,就缺了一角。”
闻言,三少庄伏昭脸色大骇,身形有些颤动,可堂上老庄主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全庄的弟子也都看着自己,伏昭避无可避,只能颤抖着抬起了左脚。
果然,在伏昭的左脚鞋底板看到了一方小木屑。见此,柳絮菲神情激动,拉着凌枫的手,脸露笑意。
凌枫握紧了柳絮菲因激动而颤抖的玉手,轻抚着,示意她别激动。
伏昭则是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堂上老庄主朗道:“来人,去大少庄房间看看。”
站立于老庄主左右两旁的文武双全四位青衣男子齐朗声道:“是,弟子遵命。”说罢,四人匆匆离去。
就在伏昭身形颤抖,坐立不安之际,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伏昭抬首望去,此人竟是站立于自己身后的领头弟子阿野。
阿野深深地望了伏昭一眼,朝他点了点头。伏昭会意,神情镇定了许多,就见阿野趁无人注意之际,悄悄溜出了大堂。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阿野去而复返,出现在了大堂后门口,伏昭不着痕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