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卓伸手将南宫依脸上的鹅黄衫取下,随着面纱摘落,现出一张精细的瓜子脸,美丽的双凤眸脉脉含情,右脸下角处那块鲜红的火吻也已淡了颜色,结了疤,现出新的肌肤。再过两三个月,一定能痊愈。阳光斜照,微风徐徐,长发飘逸,高贵大方,慕容卓不觉看痴了。
这时,就听的南宫依嫣然道:“卓哥,我可以跟你说个事么?”
慕容卓应道:“什么,依依,你说呀!”
南宫依双眼望向远处方向,道:“这两天,吴叔一直心事重重的,刚见他随口吃了些干粮便去了那方湖边,你要过去看看么?”
慕容卓道:“也对,这些天一直缓缓行路,大家伙一定心里郁闷,憋坏了。”
南宫依道:“卓哥,吴叔不是那样的人,他似乎是心情不好,可能是接到乡下老家寄来的信。”
慕容卓道:“那我过去瞧瞧,只是,你一个人在亭子里,我不放心。”
南宫依道:“那湖边离这儿又不远,再说,阿漠、阿崇他们几个侍卫此刻就守在亭子外,我能有什么事呢?”
慕容卓起身道:“那好吧,我快去快回,依依,你等我。”
慕容卓在经过六个侍卫时,朗道:“阿漠,我去河边一下,你看着点这儿,夫人在亭子里呢。”
“是,宫主。”其中一高个侍卫攸地跃起身,恭敬应道。
湖边,吴致远神情呆滞,紧紧望着湖面。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正是慕容卓走了过来。
慕容卓唤声道:“吴叔,您怎么啦?可是发生了什么?”
吴致远回过神来,淡然道:“哦,是宫主呀,老奴并没怎么呀。只是天气困乏,老奴便过来洗了把脸,顿时清爽多了。”
“那就好。”慕容卓道:“吴叔,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尽力。”
吴致远躬身道:“老奴先谢过宫主,如果有何难处,一定向宫主道明。”
慕容卓说道:“其实,这也是依依的意思,她也挺关心吴叔您的。”
吴致远忙说道:“老奴谢过夫人的挂怀!”
那亭子里,吹着微风,南宫依竟有些犯困,打着哈欠,倚着亭柱,合上了眼。突然,四周劲风凛冽,人影晃动,南宫依攸地睁开双眼,正待呼喊,一阵浓浓的青烟飘来,一阵呛鼻,晕了过去。
那亭子旁,草丛边,青烟飘散,阿漠、小荷等人也立刻倒地。在意识昏迷之前,阿漠大声叫喊一声:“宫主……”依稀间,双眼朦胧处,就见数条黑衣人影在亭子里晃动,还看到他们带出了南宫依。而后,阿漠闷哼一声,再也支持不住,倒下地去。
湖边的慕容卓依稀听到阿漠的叫喊,与吴致远两人相视一眼,心神一惊,夺步而回。
就见阿漠、阿崇几人东倒歪西,早已昏去。亭子里,那道纤细的鹅黄身影也消失不见,空无一人。慕容卓凄然喊声道:“依依……依依……”
慕容卓纵身跃到亭落四周,那里草丛稠密,并没有路。慕容卓跨过草丛,掠上树枝,奔至一条路边,这儿只有一条路,一头他们刚从那儿过来,一头就是去赏阳阁的方向。
慕容卓踌躇了一下,又奔回了亭子边。吴管家已拿着水壶给众人脸上都洒了水,侍卫丫头八人醒了过来。
阿漠“砰”声跪地,道:“宫主,您就处死阿漠吧,阿漠竟一时大意,中了别人的mí_yào,将夫人弄丢了。”
慕容卓疾声道:“阿漠,可有看到夫人被带往了哪个方向?”
阿漠一脸愧色,凄凉伏地道:“宫主,依稀间,阿漠只看到几个身形健壮的黑衣人,后就昏了过去。”
慕容卓身形已然颤抖,手也不由自主地晃着。
吴致远跪地道:“宫主,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去湖边,那群黑衣人就不会有机可乘,夫人也就不会被劫走……”
小荷泪眼汪汪,瞪向吴致远,仿佛就是他绑走了南宫依,嚷道:“吴管家,你真是个扫把星,亏我们夫人还念你忠心耿耿,对你感恩戴德,还说要宫主多帮帮你。如果不是你去了湖边,夫人又怎么会……”
“小荷……”慕容卓凛道:“吴叔在我慕容家已有二十多年,从我记事起,他就一起在为慕容家做事,小荷,我不允许你胡说八道。再胡说,我送你回南宫家。”
小荷嚷道:“可是宫主……”泪水早已喷了一地。小晴赶忙劝住了她,将她拉到一边。
吴致远神情恍惚,又黯然失色,道:“宫主,在湖边没有听到马蹄声,黑衣人应该个个轻功了得。”
慕容卓朗道:“阿漠,你带三位兄弟去我们来时的方向追查一下,我带着阿崇等人去赏阳阁方向。吴叔,你带着俩丫头,在此等会。”慕容卓翻身上了马,扬蹄而去。
一个时辰后,慕容卓恍恍惚惚,脚步错乱,行走在街边,他身后跟着侍卫阿崇几人。他们沿着去赏阳阁的方向大约追了半个时辰,便来到这小村落的街道上。马蹄踏遍街道每个角落,可哪有南宫依的身影,慕容卓心灰意冷,深深绝望,也深深自责。
如果自己不离开南宫依半步,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到底是谁劫走了南宫依?黑衣人是要钱么?还是另有所图?
慕容卓弃了马匹,徒步走着,叹息着,懊悔着,万念俱灰,神情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突然,街道中央一匹快马驰来,只见到一条黑衣人影闪过,马儿便已消失。
阿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