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虞紫彤凄凉地大叫起来,她有苦说不出,有悔不能言,有怨不能鸣。可这又能怨谁?是她虞紫彤自作孽罢了。
如果不是虞紫彤心怀恶意,被巫峻熙利用,两人一起勾搭去欺骗、伤害柳絮菲,此刻的巫峻熙也就没有把柄反过来威胁虞紫彤。
稍停顿了一会儿,巫峻熙不禁冷笑道:“师妹,你说,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你呢?虞家大小姐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虞家大小姐恬不知耻,为了男人半夜勾搭……”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虞紫彤激奋叫道:“我只恨我虞紫彤瞎了狗眼,轻信于你。”
半晌,巫峻熙低声道:“师妹,事已至此,那些难听的话咱们都别说了。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能忍的,就忍下;不能忍的,也给我忍下。”
虞紫彤凄然问道:“你到底给凌枫吃了什么?”
巫峻熙道:“怎么?你想给凌枫解药,让他想起柳絮菲来?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别妄想了。凌枫受创时间过长,记忆混乱,天灵神忆丸一时没有发挥它的药效,所以,记忆不全。”
虞紫彤喃声道:“这些只是推脱的假话,假话……”
巫峻熙道:“假话说多了,也成了真话,师妹好好想想吧。师兄出来时间有些久了,怕师弟们起疑,就先告退了。”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了西厢闺房。
虞紫彤猛地抓起桌子边冒烟的紫色香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嚷道:“巫峻熙,虞紫彤此生与你没完。”
这时,突然,就听的“咔嚓”一声,地上的香炉竟被摔出一层小木盒。
紫色香炉,香炉有六洞,质料为铜,雕工精巧,色泽柔和,形似盒子,中层为香末,下层空置未用,有六孔飘逸出紫烟的景象,香炉因此而得名。此香炉乃薛祁所送,算是他与虞紫彤的定情之物。
而此刻,虞紫彤大气之下,将香炉摔下,香炉撞在硬硬的地上,那下层竟被摔了出来。而随着一声响叫,这空层竟被弹开成了两层,而两层的中间竟倒出一张折起的纸来。
虞紫彤大惊,伸手捡起折纸,展开,竟是薛祁的字迹。就见那之上写着:“紫彤,我的爱人,对不起,我要对你说千万个对不起。玄老派出八人,分别潜藏在八大家族后人的身边。八人以金蛇令为凭,又称八条地龙,而我只是其中的一条。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找出幕后蛇主玄老的真正身份,和他真正的藏身之所,但一直未有进展,只知道‘盘蛇冢’这个地名,却不知具体是何处。玄老用各样的办法控制着八人,有些用毒,有些用钱财,有些家人遭到威胁。翱钲第一次见我,就是用一壶好酒相邀,谁料酒中有毒。
八条地龙之间从未有交集,彼此互不相识,每枚金蛇令上刻有地龙的名字。每次召见,也不是玄老亲自出马,都是由其左护法翱钲出面。蓄养多年的八条地龙,酝酿已久的阴谋,这个组织残酷,行事诡异。八条地龙并不是一成不变,如果一人不受控制或作用不大,便会杀之,新人取而代之。
紫彤,薛祁对不起你,但我对你的爱却是真的。当我一次次空手去见翱钲,我便知道我的下场。紫彤,你虞家八大家族后人的身份已经暴露,我完成不了的任务,定会有新的地龙接替,万望我的紫彤谨慎小心,一切珍重。薛祁绝笔。”
当看完这一切,与薛祁所有的恩恩怨怨,虞紫彤都明白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金色令牌,就见那令牌上的纹理是一条粗大弯曲的蟒蛇,蟒蛇张口吐信,跃跃欲飞,样子无比吓人,令牌上还撰有一个小小的“祁”字,正是金蛇令。
虞紫彤抱紧金蛇令,凄凉哭喊着:“祁哥,原来,你没有背叛紫彤……对不起,祁哥,我怨你、恨你,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来保护紫彤……”
虞紫彤双眼浮肿,面色憔悴,怔怔地望向窗外,她在思索着,她现在该怎么办?
南厢大房间,碎玉收拾好了行李,并写了一封信,就见信封上之名是凌枫。
碎玉在信中详细尽述了她知道的,关于凌枫和柳絮菲在一起的所有情景。碎玉希望信中这些甜蜜温馨,惊险动人的情景能让凌枫记起与柳絮菲相处的画面,想起柳絮菲。
一旁的凤千千问:“碎玉,你真的要离开长誉山庄,不等凌大哥了么?”
碎玉道:“凌大哥虽想起了过往的记忆,对我们却那般陌生,对柳姐姐更是残酷,她的名字、与她的过往、还有他们的孩子,通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不放心柳姐姐,我要去找她。”
凤千千道:“碎玉,我的毒还没彻底解,还想在长誉山庄呆几天,所以我没法与你一起,你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家在一起的相处的情景虽不是很愉快,但此时此刻,几番经历了生死,离别之际,又是有些舍不得的。
碎玉面色动容,伸手抱了抱凤千千,道:“凤姑娘,希望你早日解毒,过上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嗯!”凤千千颤声应着。
随后,碎玉来到北厢找凌枫,却不见他的身影。碎玉便将手中要给凌枫的信放在了桌子上,后出了北厢,匆匆离开了长誉山庄。
而碎玉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她踏出北厢大门不久,一条人影悄悄潜进凌枫的房间,拿走了桌子上碎玉留给凌枫的信。而此人,竟是巫峻熙。
北厢偏房,巫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