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晌午时分,本农和尚来到了镇子上。拓苍镇,也就是太平镇的临镇,而太平寺庙位于太平镇的北边,隶属于拓苍镇。
就见镇上很繁华热闹,人来人往,本农和尚在嘀咕着自己该去哪里找仵作。突然,街市前方的十字路口,有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玄妙大师测字占卜,出谋划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测,无所不能。”
本农和尚心下一惊,暗想:“师弟遭樊施主诬陷,解释不清,这有人出谋划策,小僧何不向他请教一二?”他一抬眼,开始仔细打量着这测字大师。
这是个身形高挑,脸颊清瘦,眼窝深陷,目光锐利,神态凛然的男子,大约六十岁,着一袭黑色长袍,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他背脊挺直,精神却是饱满,至少,与他那清瘦的脸颊不相符合。他手中拿着一个竹棍,两面粗布上分别写着“测字占卜,出谋划策”和“玄妙大师”十二个大字。
见到玄妙大师的模样,本农和尚便有些打起了退堂鼓,不知为何,玄妙大师这夺人的气势让本农心生怯意,不敢靠近。
“小师父,可是要找老朽测一字?”那玄妙大师似乎看到了正踌躇不决的本农和尚,他缓缓朝他走来,说道:“小师父,老朽见你眉头紧皱,可是发生了什么难解之事?”
“这……”本农和尚原本还在犹豫,但想到寺庙里的纷乱,于是把心一横,施礼道:“阿弥陀佛,玄妙大师,小僧有礼了。”
“小师父有何为难之处,尽管说来。”玄妙大师也还了一礼,说道:“老朽或许能为小师父排忧解难。”
“哦,是这样的。”本农和尚说道:“玄妙大师,小僧有一师弟,遭一樊姓女施主诬陷,说师弟与她生了一个孩子,现在那女施主找上寺庙来,要小僧师弟娶她。师弟光明磊落,清心寡欲,潜心修炼,从未破色戒,想来,女施主是被人利用,专程来陷害小僧的师弟。”
“呵呵,原来是如此。”那玄妙大师微微一笑。只是他笑声尖锐,有似无笑意,看来,笑的有些勉强。
本农和尚施礼道:“玄妙大师,可有解忧之法?”
玄妙大师细声道:“这样,你先去找来一个英俊的青年公子,带到寺庙去,然后……”于是,这大师在本农和尚的耳边轻轻嘀咕了一阵,就见本农和尚越听越觉得惊骇。
听完,本农和尚说道:“玄妙大师,如此做……会不会触动我寺庙的圣威?毕竟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家人不行骗事……”
那玄妙大师说道:“小师父,现在樊施主都骗到你师弟头上来了,你要不采取手段,接下来还不知会有什么好戏要上演。到时,你寺庙的清誉可就扫地了。”
“这……”本农和尚一时无言以对,这玄妙大师说的,一点也没错了,住持被人杀害,本南被樊施主诬陷,柳施主的斋饭中被人下毒,再如此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更遭的事情。
在本农和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就见街市那边,一道灰色的高大身影往这边而来。他是个年轻男子,目若朗星,丰神英俊,神色冷漠,身材伟岸,后背斜插一柄长剑,手中牵着一匹四蹄泛白,其余纯黑的强健的马儿。此子正是凌枫,他手中所牵正是白蹄乌。
一见凌枫,这玄妙大师身子一晃,往凌枫那方而去。劲风一扫,本农和尚一惊,回过神来,抬眼张望,就见玄妙大师已经和凌枫在说话了。
本农和尚暗想:“既然这玄妙大师已经给小僧出了主意,就不要再去扰人家了。阿弥陀佛!”于是,本农朝玄妙大师那方躬身施了礼,告辞离去。
这时,就见凌枫停下了脚步,一挑剑眉,不解地问道:“先生阻我去路,不知有何贵干?”
玄妙大师说道:“老朽玄妙,见公子丰神俊朗,仪表不凡,心生喜爱,便想为公子测测前程。”
凌枫淡然应道:“多谢玄妙大师,大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实在无闲情在这儿占卜算卦。”说着,拉着白蹄乌,就要离去。
“诶,公子留步。”玄妙大师说道:“老朽与公子也算是有缘,既然停下了,何不听老朽说上两句?”
“也罢。”凌枫转念一想,说道:“那就有劳玄妙大师为在下测一字吧。”他侧头便见那街边货摊上有人摆着一板方方正正白豆腐在卖。于是,凌枫道:“就请大师测一个‘田’字吧。”
“田?”玄妙大师说道:“新花鲜,旧花淹,世情看冷暖,逢者不须言,一事总成空,一事还成喜。”
凌枫不解地问道:“大师,此话何意?”
玄妙大师将凌枫打量了一番,说道:“公子似乎桃花缘分不浅,观公子之面容,公子应该有了妻子和孩子。只是,此刻分于两地,不得相见。”
“妻子?孩子?”凌枫咧嘴道:“玄妙大师此话太玄,应是与在下开玩笑的吧。在下孤身一人,不记得何时娶了妻。”
玄妙大师又说道:“这‘田’字横看是为王,直看也为王,必主大贵。公子近段时间,应该会上什么江湖榜,而且还是领头人物,只是这榜来势汹涌,祸福同行,公子可要小心为妙,多多避让。当然,这一切要看公子的造化了。公子天庭饱满,亦是有福之人,此番凶险,最终也定是能化解。”
听后,凌枫不禁问道:“大师,那还有么?”
玄妙大师又说道:“这‘田’字加心方为思,思有思念与思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