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菲横了白惜柔一眼,咧嘴道:“张府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你说的这般生动逼真,好似你很懂人心险恶一样。你才多大,也没出来跑过江湖,怎么会知晓这些呢?”
白惜柔一怔,有种被问中和被说中的感觉,脸色立刻苍白,随即道:“姑娘,惜柔没跑过江湖,曾经的经历却极是不美,我们那里大户人家的姨太,都是斗的死去活来,我想这张府也不例外。一个老爷五个老婆,这跟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不是一个道理么!”
白惜柔用手比划着,样子很是夸张,柳絮菲除了淡淡一笑,也只能轻摇头表示不认同。白惜柔望了关紧的房门一眼,又压低声音道:“姑娘,要我看,京弘公子也不需要查什么凶手了,这五姨太八成就是府中哪位夫人杀死的。”
“惜柔,莫乱说话。”柳絮菲面色紧张,瞅了四周一眼,指了指一面墙壁,警示道:“那位叫珠寻的姑娘,和李宛益李大婶就住在隔壁房,你这话若是让她们听见,可不好。况且,府里家丁侍卫众多,随时都在走动巡逻,若是将你这话传开了,府里四位夫人不都要来指责你了。”
白惜柔正色应道:“姑娘,惜柔知错了,案件讲究证据,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惜柔不会再胡言了。”
柳絮菲说道:“其实先前,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像。”闻言,白惜柔倏地坐起了身,用被子裹着身,好奇问道:“姑娘,这话怎么说呢?”
柳絮菲应着:“几位夫人之间相杀,无非是为了争宠,将来多争一些家产。大夫人自女儿思婕死后,郁郁寡欢,偶尔还不想搭理张老爷,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和五姨太妒忌而起杀心。二夫人与我擦肩而过的情景,我那天也说了,紧张五姨太之死如她,凶手不会是她。”
白惜柔说道:“姑娘,会不会是三姨太呢?”
柳絮菲回忆道:“第一天,我们在张府门口,府里的人浩浩荡荡出来,就张老爷和三姨太衣衫凌乱,最后到达,你想,以张老爷对三姨太如此的疼惜,她还需要冒险去杀一个性子恬静、居住在偏房、对她毫无威胁的五姨太么?”
白惜柔又说道:“那是不是四姨太呢?她年轻貌美,却似乎不怎么得张老爷欢心,这样的人,耐不住闺房寂寞,心生怨念,而杀了五姨太呢?”
“这……”说到这个四姨太,柳絮菲突然不知应什么好。那天,张京弘邀柳絮菲和白惜柔、玉麒麟三人去了大堂,并请教了柳絮菲几个问题。后来,张浩承来了,也停在一旁聆听。不久,四姨太却出现了,她面色似乎不悦,这让柳絮菲很诧异,那时张老爷并不在,柳絮菲想不通四姨太为何不悦。柳絮菲记得自己当时说话小心,并没有说什么不好之言,四姨太何来的恼怒呢?
“姑娘,你在想什么?”突然,白惜柔的声音将沉思中的柳絮菲惊醒,她猛地回过神来,应道:“怎么啦,惜柔?”
白惜柔埋怨道:“姑娘,你不回答我替姑娘说了。那天在大堂,京弘公子问姑娘一些问题,姑娘回答得小心翼翼,一旁的四姨太却对姑娘憎怨万分,姑娘你是没注意到,如果眼睛能杀死人,四姨太早将姑娘弄的遍体鳞伤。惜柔不服,就悄悄观察,姑娘你猜,四姨太为何如此怨你?”
“四姨太怨我,有吗?惜柔你是不是看错了?”为了不尴尬,柳絮菲假装不知此事,她口中还是问道:“你倒是说说,四姨太为何怨我?”
白惜柔应道:“当然是因为张浩承张少爷呀!你都不知道,那天,四姨太瞪了你几眼,又望了张浩承几眼,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以我的观察,这四姨太和张浩承两人之间,一定有事情。”
“不会吧?惜柔,你尽瞎说。”柳絮菲瞠目结舌,怎么也不敢相信白惜柔这些话,但她脑海却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白惜柔说道:“姑娘,惜柔可是千真万确瞧见了,才敢这样说的,为了事情有可信度,在大家离开大堂时,我还故意落在最后。在大家经过转角走廊分开走时,我就看见张浩承和四姨太最后悄悄并肩走在了一起,往四姨太的院落方向走去。我敢用人头向姑娘担保,四姨太和张浩承之间,一定有某些勾当。”
话说到这儿,柳絮菲诧异极了,白惜柔突然睁大了眼,猜测道:“姑娘,四姨太和张浩承的勾当不会就是一起联合杀了五姨太吧?”说出此些,连白惜柔自己都惊到了,她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眼中骇然,神色紧张,东张西望,生怕此些被谁听了去。
柳絮菲失声道:“张浩承是二姨太的儿子,二姨太与四姨太共侍一夫,四姨太也相当于他半个母亲,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的。大白天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并肩而行呢?惜柔,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白惜柔说道:“姑娘,四姨太的院落虽不是很偏,但府里家丁都在忙着五姨太的后事,或者在预防凶手再潜入张府,谁没时间去四姨太的那里,大白天的,四姨太和张浩承走在一起,也没人会注意。若不是我有意跟着,又怎么会发现这些呢!说来,这一切就是天意,老天提示我们要多留意四姨太,或许杀人案件就解了。”
柳絮菲道:“惜柔,这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再提了。张老爷是何等要面子之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妾室和儿子……他一定会杀了你的,你明白么?既然四姨太如此不简单,咱们还是离她远点,免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