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魂教?老人家,谁是殷魂教的?”狄百青蹲在老农的身边,问道:“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老农应道:“先前,突然闯进来一个凶狠的深衣男子,好像是叫冷情,他将我绑了起来,并威胁我家婆娘,说给我下了毒,若是想为我解毒,想保住我的性命,就要我家婆娘听他的吩咐。”
赵羽婷迫不及待问道:“老人家,那冷情有什么吩咐,他要老婆婆为他做什么?”
老农如实应道:“冷情给了我家婆娘一包毒药,交代说,晚些时分,他会领一男一女来茅屋,并要我家婆娘为他们三人奉上清茶。冷情还特意吩咐,那包毒药要放在男子的茶水中,不能伤害女子。为了怕我家婆娘弄错,冷情还清楚地描述了男子的长相,脸有刺青,披头乱发……少侠,冷情要毒害的人,应该就是少侠你吧?”
“可恶的冷情,想不到他如此阴狠。”赵羽婷咬牙切齿,低声骂了一句。
狄百青点了点头,应道:“不错,老人家,冷情说的一男一女就是我们两个,对不起,是我害了老婆婆,如果不是我们,老婆婆也不会死。”
老农说道:“怎么能怪你们呢?少侠,幸好你没喝下那碗茶水,那毒真不是一般的毒,若是沾上一点,必定立刻致命。少侠保住了性命,真是大幸呀!”
狄百青愧疚道:“老婆婆端茶时,神情异样,我便发现冷情有问题,于是,将故意将茶水倒掉,捡了一命。没想到,却连累了老婆婆,冷情一剑便将婆婆杀死了。”
“畜生!”老农叹着重气,骂了一声,释然道:“我家婆娘是个心善之人,她是不会毒害你的,但为了保小老儿的命,婆娘只得依冷情之言,望少侠莫要怪罪于她。”
狄百青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老农的前胸,无言安慰着他,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老人家,您是怎么知道冷情是殷魂教的呢?”
老农回忆道:“我也是偶然听的,好似说话间,他提了一下,他是殷魂教的,地位还很高。别的,小老儿就不清楚了。”
赵羽婷迷茫地望向狄百青,她并不了解殷魂教,倒想从狄百青口中知道一些。狄百青应道:“殷魂教在曹州一带,制毒不成,却乌烟瘴气,祸害当地村民。按照江湖传言,殷魂教的教主殷必鹤不知被哪个女子杀害,教中也被剿灭,冷情应该是殷魂教的后起之秀。”
赵羽婷拳头握紧,朗道:“若是有一天,冷情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一定要为老婆婆报仇。”
突然,就听的老农说道:“少侠,小老儿能求你一件事么?”
老农神情期盼,眼中满是恳求,狄百青忙点头应道:“当然,老人家请说,百青一定尽力而为。”
老农说道:“小老儿与婆娘结婚数十载,身边无一儿半女,请少侠答应小老儿,将小老儿与我家婆娘合葬在一起,求少侠成全!”
“什么,老人家?”狄百青还没听的清楚,其实,他已经听清楚了,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倏地,就见老农往旁边的方桌子撞去,顿时鲜血涌出,安然死去。
“老人家!”狄百青和赵羽婷惊愕极了,皆是大声呼喊,狄百青拉着老农的身子,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最后,成了抱着一具尸体。狄百青凄然道:“老人家,您这又是何苦?老婆婆会伤心的,她不需要您这种陪伴,她一定希望您好好地活着。”
老农的死,让赵羽婷震惊不已,在这一刻,她似乎明白,这就是感情,生死相依的感情。她怔怔地望着狄百青朝两具尸体朝拜,她忘了思考,身子也跟着伏地,与狄百青一起,恭恭敬敬施礼。
礼毕,狄百青骇然站起身,将赵羽婷扶起,说道:“赵姑娘,你是堂堂十七公主,怎么能对平民百姓行如此大礼呢?若是让别人看见,定要嘲笑当今圣上威信。”
其实,狄百青自然是不在乎这些虚伪的世俗,但为了圣上的颜面,他出言提醒了一句。
赵羽婷说道:“百青大哥,此时此刻,羽婷只是一个晚辈,死者为大,羽婷跪拜理所应当。再说,老婆婆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羽婷拜她,实无不妥。”
赵羽婷的回答,让狄百青很吃惊,他眼光中有欣赏,望着她,说道:“赵姑娘,你与想象中的一般皇家儿女不一样,好样的。”
赵羽婷忍不住脱口问道:“那百青大哥是喜欢这样的羽婷,还是讨厌这样的羽婷呢?”此话问出,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狄百青立马应道:“当然是喜欢……”他也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改口道:“赵姑娘,你先在这儿守一下,我去里边找找,看看有没有锄头铲子,咱们就将老人家和老婆婆安葬在院子的花草边。”
“是,百青大哥。”赵羽婷深深地凝视着狄百青背影,觉得是那般威凛,那般高大,她有些痴迷。地上的老农和老妇人静静地躺在一起,死后还要合葬。他们的衣服很破旧,生活也是清苦,一间简陋的茅屋遮不了风雨,但他们彼此相依,从年轻到年迈,难道这就是人间最平凡的幸福吗?
不知不觉间,赵羽婷已然迷失了眼,她打心里敬佩起这一对世间佳偶,或许,他们并不富有,但他们拥有彼此,相互扶持,相伴到老,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的吧。
赵羽婷不禁喃声道:“要是我也能拥有这样一份平凡的幸福该有多好。没有皇宫的勾心斗角,没有锦衣玉食,只是粗茶淡饭,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