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光寥寥,诡秘寂静,虫鸣低吟,凄风呼啸,阴气缕缕,恐怖萧森。厢房里,李员外静静地躺在床头,面色死灰,毫无生气。守护在床边已久的夫人江美婕正打着瞌睡,困倦乏容,双眼浮肿,体力明显有些不支。门外,守护的两个侍卫也已起鼾声,倚着门柱睡着了。他们站了许久的哨,白天又忙碌着,这漫漫长夜,倦意深浓,他们没撑住,还是睡了。也就在这寂静之时,一条黑色人影突然窜出,当他行至门口,袖口便洒出了一团白烟。那两名侍卫立刻闷哼一声,头歪了过去,没有了呼吸。这黑衣人脸蒙黑巾,露出一双犀利精明的眼睛,年纪在三十多岁,他步子有稍许的颤抖,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直往前走。又倏地,左手一挥,朝江美婕洒出一团白烟,立刻,她也昏迷了过去。黑衣男子望了李员外一眼,暗暗冷声道:“李员外,蕙兰仙子医术精湛,天下闻名,我不能给你一丝机会,吃下她徒弟的灵丹妙药。你活过来了,便是我的死期,所以……唯有将你的头颅割下,这样你才永无生活的机会。”陡然间,黑衣男子右腕一翻,一把锋利的匕首晃出,猛地朝李员外的脖颈刺去。血流成河,身子分家,这是男子想象的画面,他目射凶光,眼底泛红,青面獠牙,满身煞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刀光一闪,一条人影破窗而入,竟是阿楚挥着大刀挡来。“嘎!”的一声,黑衣人手中匕首落地,他惊恐地望向来人,颤声道:“阿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来抓你这个杀人凶手!”阿楚没有应答,说这话的是从门外走进来的张京弘。他仪态凛然,面色冷峻,身后跟着一群侍卫丫环,蜂窝而入。当然,李嫂也被绑着手脚来了。黑衣男子已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牙关颤抖,身子哆嗦,左手已缓缓举起。张京弘忽而朗道:“白烟洒出,大家屏住呼吸,他身上有mí_yào,但是分量有限,不足为惧。李员外死的凄惨,杀人凶手就在此,若此时不将他抓住,在场任何一个人的下场都有可能像李员外一样,遭到凶手的残害。”张京弘如此一说,听到mí_yào时,大家先是怯意,但听到日后可能出现的惨烈情况,众人也情绪高涨,都想抓住凶手,毕竟谁都不想提心吊胆,诚惶诚恐过日子。黑衣男子紧紧瞪着他,恶狠狠道:“张京弘,你别逼人太甚。”阿楚屏住呼吸,身子一纵,已将黑衣男子扑倒在地。他喊道:“快,大家快来帮忙。”侍卫们七手八脚,已将男子双手双脚按住,有人扯下了男子脸上的黑色面巾,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正是阿蜇大夫。“怎么会是你,阿蜇大夫?”“阿蜇为什么要杀老爷呀?”众人议论纷纷间,江美婕醒了过来,她的站起,也令阿蜇惊讶。见到黑衣人是阿蜇,江美婕也是一阵错愕。彼此相视一眼,双方不可置信,她喃喃道:“阿蜇,怎么会是你……当京弘公子跟我说,今夜凶手会现身,我只需屏住呼吸,假装昏过去,一切就能水落石出。先前,我还将信将疑,但刚才看到你挥着匕首刺向老爷,我真的吓到了。阿蜇……你为什么要杀老爷?”江美婕话语都在颤抖,眼中太多的震惊与茫然,矛盾与挣扎,但她不得不面对现实。阿蜇瞪向张京弘,阴狠道:“张京弘,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阿楚一把将他提起,喝道:“阿楚,你起歹心,残忍地伤害了李员外,我家公子只是伸张正义,挽救无辜的李嫂,做了该做之事,你个杀人凶手,人人得而诛之,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江美婕哽咽道:“阿蜇,老爷待不薄,你为什么要杀害老爷?”阿蜇冷道:“张京弘,你说我杀了老爷,你有什么证据?”张京弘扫了他一眼,凛道:“地上的匕首就是最好的证据,与李员外胸前伤口吻合,要叫人来验证吗?”阿蜇面色一黯,却道:“一把普通的匕首,街市多的是,人人都买得起,人人都可以拥有。”阿楚叫着:“这三更半夜的,你持着匕首来员外房间做什么?我家公子说了,灵丹妙药一到,员外便可救醒,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毁了李员外的身子,让他永无生还的机会。”江美婕眼泪滚落,问道:“阿蜇,真的是你杀了老爷?”阿楚身子被人按着,勉强站立,应答:“夫人,是他们冤枉我的,都是这张京弘胡说八道。”他甩了甩身子,挣扎着,朝侍卫们嚷着:“我平日待你们怎么样,快放了我!”一高个侍卫低下了头,畏畏缩缩,不知如何作答。张京弘朗道:“据我所知,阿蜇有一处宅子,离此不远,你们可以去搜他的房间,那里应该安放了许多金银珠宝,当然还有金条,李员外毕生的钱财都偷偷搬到了宅子。”顿时,众人惊呼,立刻,侍卫领头带着数人去了阿蜇的宅子。众人举着火把,在张京弘的指引下来到了院子里,他道出了花盆底下藏金的秘密。当然,院子里,卧房里,那儿空空如也,众人和张京弘一样,只看到遗漏的一根金条和一颗白珍珠。“想不到老爷的金库就在这花盆底,张京弘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卧房里,两个花盆边,江美婕拿着那一根沾满泥沙的金条,颤声道:“我竟不知老爷将金条收藏在了这里,难怪老爷从不允许大家碰这花朵,原来是如此。可是京弘公子,老爷生病期间,是李嫂在照料这些花朵,花盆底下收藏金银,也只有她知道的可能性大,这里面的金条是不是她拿走了?”立刻有侍卫应着:“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