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电冷声道:“张京弘,你想多了吧?你我并不熟悉此地,你怎么知道我引了一条远路?再说,教主口渴的急,我也希望尽快将水壶送去给她,你凭什么说我拖着你?”阿电摆明了就是要拖延时间,所以言语不依不饶,还带着三分挑衅,就想与张京弘这么耗下去。张京弘此时也懒得计较了,他从阿电身边走过,道:“我先告辞了。”阿电一惊,右手一翻,一缕劲道呼出,就要朝张京弘后背肩头抓去。倏地,一声惊天孤鸣,像人借着内力发出来的,阿电一喜,这是她们事先说好的信号,是阿雷所发。阿电忙收了手臂,冷道:“小子,如此不识好歹,道不同也不必一路,告辞了!”阿电飘飘然离开,张京弘只觉寒风吹拂,他神色慌张,往歇脚的荒野奔去。当他气喘吁吁到此,就见地上一滩血迹,阿楚身子已僵硬,死去多时。“阿楚……”张京弘凄然喊着,摇晃着,眼泪滚落,嚷道:“阿楚,你怎么会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带你出来,都是我害了你……”“阿楚,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钟教主一行人呢?是不是她们杀了你……阿楚……”凄风扫荡,树影摇曳,茫茫荒野,孤山岭边,回响着张京弘悲催的呼唤,他是那般无助和茫然,又是那般的悔恨交加,但阿楚悄无声息,哪里会应答他。张京弘更不知道的是,他和他爹在暗室中石门未关,他们的谈话不小心被阿楚听到了,神智清醒的阿楚忠心耿耿,自是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但又谁料钟幽幽使用了邪术mí_hún幽香?阿楚终究没有抵过这邪术的危害,抖出了最心底的话,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玉姓金刚,玉家祖先身上刻画藏宝地形图,隐藏百年、传承百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世人知晓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幽香教大规模的找寻玉姓人,肆无忌惮地逮捕玉石雕刻者,更甚者扒开衣服搜寻身上画图形之人,很快,也引起了江湖有心人的关注。有些头脑的人大致推断出:“玉姓,身上有纹路,懂玉石。”而其中就有盘蛇冢的护法翱钲、赤面行者、风云四怪和凄狱宫等人。当然,翱钲知道,也等于是玄老知道。翱钲此时就奉了玄老的命令,率着一众属下黯士在外打探。这时,就见盘蛇冢奴婢钟秀走了过来,并引翱钲来到一边上,她说起了龚青竹私自离开盘蛇冢的事情,并加油添醋一番,把龚青竹的离开说成了如何危害,如何冒险,如何十恶不赦。就听得翱钲惊声道:“钟姑娘的意思是……要老夫派人去刺杀龚青竹?她可是章棕公子心仪之人,这么做会不会太绝情了。”钟秀应答:“护法,龚青竹作为一个外人,被带入盘蛇冢已是风险,可她自己不知珍惜,私下逃离。钟秀在想,或许龚青竹就是别有目的接近章公子,与外人勾结,故意潜入盘蛇冢,打探地形和主要人数。或许,不久之后,我们盘蛇冢要因为她,面临一场浩劫。”闻言,翱钲面色揪紧,若是以往,盘蛇冢属下私自逃离,玄老必定派人追杀至死,龚青竹的离开,章棕难过,发了疯地去寻找。就连玄老也一反常态,重重斥责了看守的黯士和奴婢小采外,竟没有追究龚青竹,就任她这般消失。盘蛇冢的历史,翱钲最是了解,派出八条地龙潜伏到八大后人的身边,这些地龙还是由翱钲亲自去接见和传达消息,翱钲比任何人都知道此事的隐秘性。若是有半点泄露,多年的花费的心血不说,那相关位置安排的黯士也将受到牵连。这可是盘蛇冢的主力,若是他们被牵连,被迫害,将由谁来保护玄老,由谁来守护盘蛇冢的安危?翱钲喃声道:“可是玄老都没有处置龚青竹,老夫又能做什么呢?若是将龚青竹怎么样了,将来玄老问起,老夫岂不是无言交差?”钟秀道:“护法,龚青竹的出现本就鬼祟,抓她回盘蛇冢,是防范于未然。比起将来因为她惹出什么祸端,把她带回盘蛇冢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她不反抗,我们可以不伤害她,如此,护法也好对玄老和章公子交代。”钟秀一番挑唆,无疑说到翱钲的敏感处,龚青竹的出现和莫名离开,确实是疑点重重,他不禁心头泛起了狐疑:“难道龚青竹是真的别有用心接近章公子,接近盘蛇冢?不行,盘蛇冢是玄老多年的心血,是我们修养喘息的最后一块土地,绝不能让龚青竹摧毁。”翱钲一摆手,不远处数名黯士抢出,恭敬待命。翱钲凛声道:“你们四个立刻去找到龚青竹,将她带回盘蛇冢,若她拒绝,必要时你们可以动武,但一定要切记,不可伤她性命,活捉即可,明白了么?”“是!”四名黯士朗声应了一句,兵器一提,纵身跃去。见此,钟秀嘴角暗暗偷笑,目光中闪出一丝诡异的凶光。翱钲下令“活捉”,不可伤龚青竹,自然是念着章棕的面子。而钟秀之所以要揪着龚青竹不放,显然也是因为章棕,她钟情于他,而他的眼中心中只有龚青竹,杀意就起。钟秀在离开翱钲后,悄悄来到一巷道角落,那里早有两名黯士在等候。只是这两人是钟秀收买的心腹,听命于她,高个者叫阿沉,矮个者名阿沫。钟秀厉声道:“阿沉阿沫,立刻暗暗跟上那四人,找到龚青竹,在他们出手之时,杀无赦!记住,一旦得手,立刻撤离,别让黯士发觉。若是不幸被他们认出,你们就……”钟秀悄悄地在他二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大概的意思是教他们如何撇身保命的诡计。这阿沉阿沫听的双眼亮光,躬身离去,他们心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