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庙,香火鼎盛,每逢初一、十五人来人往,信众如潮,相传信徒心善,心诚灵验,有求必应。
观音殿前,香炉案旁,跪着一位白衣女子,但见她容貌超尘脱俗,神情虔诚,娴静专注,一抹淡淡的忧思锁在眉梢,此女子正是柳絮菲。
自在避暑亭和公孙姑娘分别,柳絮菲便跟踪一幽香教教徒数日,企图找到燕山总坛的具体位置,但从教徒处意外得知,公孙平并未被带到燕山,而是受钟幽幽命令交给了一对农民夫妻领养,柳絮菲将公孙平救出,传信于李新、李毅兄弟,将其带回避暑亭与家人相聚。
此后一个多月来,她只身一人,四处打听父母的下落,但一无所获,今日途经观音庙,都说此处灵验,便进来上香。
“求观音大士在天有灵,保佑信女早日找到父母,与家人重聚。”
香烟袅袅,弥漫在观音大士慈祥和善的音容前,她仿佛带着微笑注视着眼前这跪拜的凡间女子。
殿外,人群中,一个手持铁扇,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翩翩男子正朝殿内走来,但见他脚步沉稳,呼吸均匀,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时,殿前一算命的姑子将他拦下,“公子请留步!”
男子回过身来,见姑子是个快五十岁的妇人,慈眉善目,并无恶意,剑眉一挑,便恭敬问道:“师父何事?”
算命的姑子道:“每日从我这殿前经过不下百人,今日我觉得与公子有缘,愿为公子算上一卦,不知你所求何事?”
“也好!”男子望望天际,又瞧瞧自身,道:“今日我穿着灰色服饰,你就以‘灰’字为我卜上一卦,如何?”
姑子问道:“不知公子所求何事?”
“这……”男子沉吟许久,又答不上话来,他心想:“是呀,自从祖母去世之后,我孤身一人,居无定所,跟着将军四处征战,今日如有所求,一会时间还真不知所求何事。不如,求姑子帮忙测测菩提院那些老人们该如何谋取生存……”
男子还在思索,姑子打断了他的思绪,说道:“我观公子天庭饱满,耳肥肩阔,应是忠良之后,大有作为之人,但你印堂发黑,此主凶煞;‘灰’字有死灰复燃之意,又如不温之火,延绵不绝,但繁华褪尽,灰终归尘土。”
男子不解地问道:“师父,这具体是何意?”
姑子转身离去,道:“今日我该走了,年轻人,天机不可泄露,你我的缘分已了,不会再见了。”
姑子身形飘逸,早已消失在人群中,男子合掌为十,朝她远去的身影道:“多谢师父赐教!”他正待转身,就见殿内走出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黑发如瀑,白衫飘逸,未施粉黛,雍容雅步。如此绝美容颜,男子不觉看痴了,“观音仙子……”
呵,这位女子可不是什么天仙,正是走出殿的柳絮菲。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未察觉有人这么注视着她。
突然,灰衣男子听的观音庙外面一阵骚动,一道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传来,“大爷是求富贵之人,何苦为了几个铜板而为难我老婆子……”
“李婆婆!”灰衣男子心一惊,“这熟悉的声音不是李婆婆么,她怎么来这儿了?”男子望了望柳絮菲离去的方向,又听的李婆婆粗糙的喘息声,转身大步朝骚动的人群奔去。
四周挤满了人,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推到在地,她身旁是歪倒的竹篮,和一些红绳饰带洒落在地。老妇人情绪激动,不时喘着大气,话不成声,“你们这些人……咳咳,坏事做尽……定会遭报应的……”
一旁,直挺挺站着几个手握大刀,长相凶狠的彪型大汉,为首的是个贼眉鼠眼,刁滑跋扈,穿着邋遢杂乱的年轻汉子,他们都是些地痞流氓,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见为首的汉子眼露凶光,动作粗暴,刀横肩头,对着老妇人吐了大口唾沫,恶狠狠道:“好你个老太婆,不知好歹,欠打是不是?兄弟们,给老子打!”
“是!”
周围的人,有的跑开了,生怕血光之灾祸及自己;有的敢怒不敢言,看到那闪亮亮的大刀就吓到了;还有的就是在看热闹。见一大汉挥着大刀,朝着老妇人的身子就要砍下,众人掩嘴惊呼,为老妇人捏了一把汗。就在这时,横空伸出一只大掌,扣住了大汉的手腕,略一施力,大刀已握在手,来人正是灰衣男子。
大汉涨红了脸,一脚踹去,眼看就要踢中灰衣男子下方的要害。灰衣男子一抬脚,侧身避开,右手一扬,大刀拍在大汉脖子上,“呃!”的一声,大汉砰声倒地。
周围人拍掌叫好,灰衣男子蹲下身子,扶起老妇人,关切道:“李婆婆,您不要紧吧?”
“咳咳,仲孟,是你呀,你来了就好了……你要小心,他们很厉害,咳咳……”一会儿功夫,李婆婆脸色由喜转忧,由忧变的苍白,又咳的通红。
仲孟轻轻拍抚着老妇人的背,道:“婆婆别说话,你在这好好歇歇!”他站起身来,冷眼扫了扫眼前晃着大刀、怒目相对的地痞流氓,他大吼一声,手中大刀飞出,径直插在刚晕倒地的大汉后背。大汉闷哼一声,永远死去。
望着这一切,人们忘了惊呼,眼眨也不眨,退开了老远。几个大汉见此,心有惧意,不觉靠紧了身子,为首的跋扈汉子手一摆,森冷道:“兄弟们一起上,给老子杀了这贼子!”
仲孟一提手中铁扇,大汉们已挥着大刀扑来,如饿狼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