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不由得痛恨他自己。
为什么偏要在公园草地上睡觉?这下,他的世界首富梦想,折翼绿地了吧!
莫非是那块“青青草地,践踏悲剧”的警示牌,诅咒了自己?
于乐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这尼玛,按照他原来设定的日程表,世界首富指日可待。
然而,现在呢,他的文学品味和这个世界脱轨,还有个屁的钱途啊!
于乐不甘心,他想再试一试。
或许是因为现场观众的品位太低俗了。若是发表在报纸上,兴许会柳暗花明。
想到这里,他兴致勃勃地在打开电脑,从脑海中抄袭了几首不错的诗歌,发送到《国家日报》投稿邮箱。
一周后,于乐的五首诗,全部被《国家日报》退回。
或许编审对于乐有印象的缘故,他对其中一首《一代人》的诗篇点评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
这首诗过于写实,缺乏精神的爆发和思想的突破。黑暗中的光明,不一定是正义,也可能是邪恶。不要因为光的美,而忘记夜的好。望作者能够尽快改进,莫要庸俗化诗歌的创作。”
于乐傻眼了。
尼玛!这评审的眼光也太独特了吧!还光明不一定是正义,这话好熟悉。
想了想,于乐不禁佩服编审语言的独到。
记忆中有这么一段话:带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许是鸟人。
难道编审也是穿越流?
不行,我就不信,这么好的诗会没有编辑欣赏?
于乐不信邪地又将这五首诗发送到帝都日报社的投稿邮箱。
三日后,帝都日报社的编审回函道:“于乐先生,您好!作为一名与您合作愉快的编审,我不得不提醒您:这几首诗歌,太掉价了,其思想深度和艺术水平完全无法和您过去的作品相提并论。若是强行发表,将会损害您的文名,望深思!”
于乐怒了。
这尼玛是什么世界,这又是什么狗屁报社?连最起码的文学欣赏眼光都没有,简直是斯文败类啊!
一气之下,于乐将记忆中的一首《鹅》进行改编,发送给了这位帝都日报社的编辑。
半个小时后,帝都日报社的编辑回邮件称:“这部作品承载了太多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以鹅引吭高歌的意象,对婚恋男女出轨之情提出尖锐的控诉。
您的作品,我们将在最近一期的日报上刊登,感谢您的投稿。对于您相应水平的诗稿,我们将全部刊发,价格包您满意。”
第二天,周伦打电话给于乐道:“这首《鹅》写的太棒了!周六成功公园有一场诗会,奖金也不少。只要你能保持《鹅》的创作水平,咱们肯定得奖。”
于乐喑哑着声音说道:“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他神经质地笑了笑,比哭难看。
这世界,果然是黑白颠倒、好坏不分。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较真于虚无缥缈、却又不能带来利益的诗歌艺术性呢。只要拿到钱,良心可喂狗。
于乐哭了,很伤心。
他撕心裂肺,哭声却只是回荡在这间出租屋内。
无人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意识,给于乐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和痛苦。
若是没有这些意识,于乐完全可以沾沾自喜于自身的文学成就和文学地位。
可是,当他接受另外一个世界的文化时,他才发现,他的创作就是****一堆,却受着人们的追捧和喜爱。
如果他真想追求这些意识中所谓的诗歌艺术性和思想性,估计他真要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傻b青年穷欢乐了!
是啊,没有市场,艺术就像是给瞎子抛媚眼,和娼妓谈感情,和碰瓷的讲道德。
狠咬后槽牙,于乐拿起今天的帝都日报,想了解编辑对这首《鹅》的评价。
《鹅》
鹅鹅鹅,
挺颈向天歌,
白毛染绿水,
红掌荡秋波。
编辑按语:这是诗坛新秀于乐创作的一首不可多得的诗歌精品。全诗以鹅的意象对婚外情提出尖锐的控诉。
“挺”字表现出鹅竭力伸张脖颈的那种饱满昂扬的张力感,仿佛要上达天听的寓意。
“白”字寓意道德的纯洁。“绿”则体现出污浊的情感。高尚的道德容易被污浊的情感所玷染,这句诗既在陈述又表劝诫。
古人常云:戴绿帽,隐喻婚外情,但表现力度稍弱。而白毛染绿水,今后完全可以替代戴绿帽的表达。
“红”字让人联想起男女被翻红浪的场景;而“秋波”更让人想起美人眼波媚。“红掌荡秋波”,这句诗写尽人间暧昧情,引人向往的同时,提出一种警告:人妻虽好,道德被污啊!
看到《鹅》被编审鼓吹成经典,于乐汗颜不已。
他打开网页,在千百度中输入《鹅》,弹出的词条全部是关于《鹅》诗的评价,搜索次数达到1000万次,半个小时就登上热搜榜首位。
于乐点开一个论坛,想要看看读者的真实评价。
用户“浪的臊”评论道:“编审对于这首诗的解读过于浅显和单一。例如,挺字还有其他理解。正所谓:人死鸟朝天。挺字,代表着人哪怕死去,生命都不会枯萎。”
下面共有一万人对这段评论点赞,无一人吐槽。
于乐又往下翻。
用户“一阳指”评论道:“一个挺字,显出真形。若是够长,何必去挺;若是太短,挺有何用?”
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