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陈旭知道了,自己的前身依然没躲过英年早逝的命运,如果没有自己的附身,这家人怕是只能收到的一盒骨灰了。
或许是忘不了两个弟弟离去的悲痛,陈卫国对最小的陈旭哥做得比父亲还要尽职。
看着亲弟弟一直笑眯眯的站着却并不说话,陈卫国愧疚道:“哎呀!我家小五到底是变了,稳重多了。以前每天粘着大哥跟屁虫一样,嘴巴馋得不得了天天要糖粒子吃,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陈卫国看到自己弟弟站在那儿不说话,对自己很生疏不再像当年那么亲热黏人了。不由得埋怨起爷爷和父亲来,当初就是他俩硬要将还在上初中的小弟送习技术。现在学成归来了,自己那个好玩的弟弟却再也回不来了。
两兄弟相对无言的对视了一会儿,为了掩饰尴尬,陈卫国朝着堆在旁边的六个精致的大行李箱努努嘴问道:“这些都是你的行李吗?真不少啊!大老远从莫斯科带回来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
说完不等陈旭回答,就直接上前提起两个行李箱往吉普车后座上塞。
陈旭立即上前帮忙,陈卫国摆摆手道:“你搭了这么久的火车累了,上车前面坐着去,这些事都让我来。”
“没事儿,我在火车上睡了半天刚醒过来一点都不累,两个人搬更快些。”
说话间两兄弟很快就将行李箱全部塞进了后座,车子发动起来穿过城区回家。
一路上陈旭不停地问家里人的情况,尽可能的套取陈家的情报。而大哥陈卫国在回答之余,也颇有兴趣的问了一些国外的见闻,不知不觉中两兄弟的陌生感倒是消弭了不少。
“小五,比起国外,咱们这里要落后很多吧!”车子穿过平湘市中心的五一广场,陈卫国特意减慢了车速。
从广场上看过去,周围没有超过十层的高楼。沿街的一面多是一些布料服饰店、或者卖杂货的供销社,招牌也都是画上去的,很少能看到有霓虹灯。偶尔能看到一些个体经营户开的店铺,改革开放的萌芽已经初露端倪。
这个时代的中国还不是后世那个暴发户式的基建狂魔,各个大城市比着赛的修建摩天大楼,乡村的水泥路和路灯更是通到了屋门口。而现在呢!即便是平湘市这座省会大城市的中心主干道都穷的没铺沥青,而是坑坑洼洼开裂的水泥路面,坐在车里菊花都被颠得为之一紧。城市上空布满了到处乱扯毫无章法的电线,就像乱七八糟的五线谱。
突然,一辆长长的无轨电车从旁边开过,车顶上两根大辫子接电器连接着街道上空的电线,偶尔闪动紫色的电火花,发出“啪啪啪”的炸响。
最让陈旭觉的有趣的是这辆公交车居然是加长版的,为了多载客后面多加了一节车厢,两个车厢用黑色的伸缩帆布连接起来。
这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吧!
“还行吧!都差不多。国外再好也不如家乡来的亲切。”陈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个时候的不论是莫斯科、纽约,以及东京这些国家的城建基本都已完成,现在的中国改革开放才刚刚展开,口袋里还没攒上几个钱,跟那些国家是没办法比的。
平湘市虽然是省城,但还没有像后世那样大搞城建,城区面积不是很大。
吉普车一路前行,很快就出城到了郊区,水泥路也变成了煤渣路,到了更远甚至连煤渣路都没铺了,直接就是原始的砂石黄泥巴路。
沿着黄泥巴土路开了十来分钟,迎面过来就看到一堵看不到尽头的红砖围墙出现在眼前。
车子顺着墙根开过去,陈卫国冲着围墙努努嘴道:“小五,这就是南方第一机械厂了,你小的时候最喜欢来这里面玩还记得吗?不过厂子这些年效益不行了,就靠生产些副产品挣点饭钱,这几年你不在大哥我当了副厂长,每天为了厂里几千张嘴吃饭可是费尽了脑筋。我老早就盼着你从苏联回来了,你在国外学习了这么多年到哪里都是技术骨干,去哪里都是抢着要的人才。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很快就给你安排个职位,你尽快来厂里帮大哥好不好?”
“我进厂工作是肯定的,不过爷爷还在当厂长没退下来吗?我去苏联前他就已经八十多了吧!还有这个地方我离开太久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大哥你把车开进去我想进去看看。”陈旭转过头盯着高高的围墙直发愣,作为一个情报官他对国内重工企业是很了解的,但他现在对这个“南方第一机械厂”却没有丝毫的印象,估计在八九十年代的国企变动中不是倒闭就是被兼并了。
陈旭嘴里的爷爷陈虎,生于民国当年曾去苏联留过学,半路弃学就回国参加革命,利用自身所学组织人手为部队造枪造炮。建国后干起了厅官,随着国家一五计划的启动,苏联帮助新中国建立了156个工业项目。而陈虎就是随团去苏联谈判的人员之一,而且他当年留学时期关系极好的一个朋友已经是苏共高层,这就更好说话了。
凭借着这层关系,陈虎硬是为国家争取到了一整套完整的坦克生产线及其配套设施。凭借着这些设备,陈虎从无到有建立了江南第一机械厂,为国家军工添了最重要的一份家当。
值得说道的是,这条坦克生产线来历颇为奇特,是苏军二战胜利后从德国工业区拆走的设备。而苏联的重工和军事工业完整自我恢复能力很强,在战争中就已经可以爆坦克海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