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琼华殿,言霄神清气爽。【 //ia/u///】
阿寿也实在瞧不出他的主意,他是一直跟着言霄的,他若说是瞧中了苏家的三小姐他信,毕竟两人来回打了这么多次交道。
可是这苏二小姐是哪一位?他觉得不止是自己,言霄也压根没瞧清楚人家长得是圆是扁吧。
竟然就要一本正经和镇国公争妻了。
“你是不是在想,少爷一定有病,为了和谢邈赌气,就要夺他妻室?”
言霄看出阿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寿正色,“属下不敢。”
言霄吊儿郎当地用扇子敲敲自己的肩膀,“我才没那么无聊。”
他虽然不喜欢谢邈,却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地要找他晦气。
他的眸光沉了沉。
外祖母以为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可是怎么办呢,有的时候他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他就不能让苏谢两家的联姻这么顺利地进行。
言霄突然止住步子,转向阿寿,“刚才外祖母的宫人是不是也给了你一瓶新药?”
阿寿点点头,“少爷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言霄摸摸下巴,“说不准。”
他脚步一转,“咱们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玉姑姑,说不定能摸清这里头的玄机。”
说罢又掉头往琼华殿的方向去了,阿寿只能无奈地跟上他。
果真和言霄猜的一样,一个上了年纪的宫人从琼华殿小侧门出来,这就是刘太后身边的亲信玉姑姑。
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带。
言霄轻声道:“我们跟上她。”
阿寿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他家少爷一向是别人往东他非要往西的性格。
他又怎么劝得住。
玉姑姑一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冷宫附近,这里一片很冷清,是犯了错的低等宫人安置的地方。
这间院子就更古怪了。
言霄四下看了看,这里种的花草十分茂密繁复。宫里的花草一向都由花匠精心伺弄,就算是冷宫附近,也都有制式,这里屋宇虽破旧,可是草木明显与宫廷结构不协调。
这里住的人一定不一般。
两人没有靠近,稍等了一会儿,玉姑姑就出来了,紧紧地搂着怀里。
阿寿很奇怪,“今天太后娘娘把药都给咱们了,玉姑姑取药不去御药房和太医院,为什么来这里?”
言霄努努嘴,“我们不是早就有数,外祖母给我吃的药来路不明,也不知是什么术士炼的,我们去瞧瞧……”
两人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靠近往窗上一瞧,里面只有一个人影,是个伛偻的婆婆,屋里草药味浓郁,桌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那婆婆正背对着他们捣药。
“大概是个医婆,可是怎么会住在这里?”阿寿轻声问道。
宫里女眷多,偶尔宫嫔们会在自己宫里养一两个粗通医术的医婆照看生活。
言霄看见她手边有一只金镶玉的长口净瓶,十分华贵,一看就不是这屋里的东西。
他拉过阿寿,“想办法把那东西打翻,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药么,还能是什么?
阿寿看不出来,言霄却是知道的,能用这样器物的人,宫里也没几个,不是皇帝皇后,就是太后宫里出去的。
他不由想到今日换了配方的新药。
阿寿武艺高,随手捏了片叶子稍微揉了揉,就透过窗缝射了出去,打在净瓶上,那东西晃了晃,咕噜一声倒在桌上,那老婆婆吓了一跳,立刻回身来收拾。
窗外的两个人像七八岁的幼童一样,立刻蹲下|身,生怕被发现了。
“你太笨了,这样怎么看得清里面的东西。”言霄咬牙切齿。
阿寿冷静:“少爷,你应该吩咐卑职直接把她打晕才是。”
言霄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说!”
阿寿无言抬头望望已经转黑的天色,如果再不出宫,他们今天就出不去了。
不过看这位大少爷玩得正起劲,好像也不用出去了。
言霄预备着让阿寿再上去把那婆婆打晕,他好仔细看看她躲在这屋里是怎么配药的。
谁知道却听到“咔哒”一声,那婆婆锁了门要出去。
他二人自然又跟上。
前面的老婆婆伛偻着身子,披着斗篷提着灯,偶尔路上遇到一两个小宫女,众人也权当没看见她。
她一路往北走,这里更是偏离皇宫中心。
“她到冰窖来干什么?”
阿寿当然答不上来,“许是太热,冰用完了……看她身边也没个丫头伺候着……”
言霄嘁一声,“大晚上用冰?这几日都入秋了。”
冰窖的守卫查过她的腰牌才放她进去。
“什么时候冰窖的守卫这么严了?几时宫里出过偷冰贼难道我不知道?”言霄摸摸下巴。
“少爷,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言霄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可以,我们都走到这里了。”
“恕卑职直言,我们进不去。”
言霄笑起来,“好像这宫里还没有哪里是我进不去的。”
他刚走过去,就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
“我想进去玩玩,不可以吗?”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似乎不太认得他,一个十人小队长上前,“言少爷,对不住,这里不能进,请回吧。”
言霄笑着打量他一眼,羽林军啊,皇帝身边第一亲卫禁军。
竟然动用羽林军来守冰窖。
果然,不枉自己一个下午又是爬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