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吃的不是这种药?”
她问的很正经。
言霄挑挑眉:“我说,你真把自己当大夫了啊……”
苏容意瞪他:“我没有救你的命?”
“行行行。”他作怪地举起双手投降,“您说得都对。”
他摸摸下巴,“从前的药,说起来,外祖母也弄得很神秘,每回都是专人送到云州的,我以前叫大夫看过,可是没人能说出个名堂来,我一直怀疑是那些个江湖术士配的丹药,极为难吃,你现在要我说,我怎么知道?”
“对你的病效果大吗?”
言霄苦笑,“要是效果大,上次你还会见到我那个样子吗?”
他不能说这种药没用,因为除了这种药,世上别的药,更加没用。
苏容意也知道,他这种情况,不是能吃药治好的。
苏容意想了想,“你还有没有剩下的?”
言霄说:“当然没有了。”
苏容意有点失望。
她总觉得心底有一丝疑惑。
全天下除了她,还有谁能给他制药?
言霄伸手在发呆的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回过神。
他笑,“你问我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你却连一句半句都不肯告诉我?”
苏容意顿了顿,“你想知道什么?”
言霄手指点了点画上的人,“这是谁?”
苏容意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这是……薛姣。”
薛姣?
言霄很努力地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印象了。
“镇国公谢行远曾经的未婚妻子?”
苏容意点点头。
他若有所思。
传说中已经死在江中的前镇国公夫人。
一个没有缘分享福的女孩子。
竟然躺在宫里冷冰冰的冰窖里。
作为他们的药。
言霄不知道该做什么评价,但是他不认为谢邈对这完全不知情。
那么苏容意呢?
“你认识她?”
苏容意点点头。
难怪啊……
她对镇国公府和谢邈抱有这么大的怨气。
“我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了?”他挑挑唇角,“你一直在找她吧?”
否则以她怎么会去给谢微治病。
苏容意没有否认。
“你见到她了吧……有没有……很难看?”
很难看?女孩子都会关注这一点吗?
言霄摇摇头,“不会,她很好看。”
他甚至还对着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
苏容意觉得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暖意,她不想曾经的自己这么狼狈地被人目睹。
哪怕他是骗自己的。
“她时常被人割腕放血,我看也有人会打理照料,不至于让她被无限地……取血。”
苏容意的脸色更白了。
她掐着手心,逼自己别再问了,她不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死状。
这真残忍啊。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他又这般聪明。。
“这件事……你应该不会……”
“不会怎么样?去和镇国公讲吗?”
言霄笑起来,“如果我想和他交好的话,还想千方百计搅黄他的婚事吗?”
他笑眯眯地拈起桌上的果子吃。
这样看来他和自己暂时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可是苏容意没有很高兴,她想到他特殊的身份。
他是和太祖、和先帝、和整个大周皇室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
可是他姓言,他不姓许,他只是个外人。
四皇子一旦过世,皇帝绝后,哪怕言霄比许清越更适合做皇帝,在宗法上,他也始终避不开日后史官笔下“谋反”二字。
以外姓入继大宗,这种情况,是很难被承认的。
而谢邈毫无疑问是渭王府和许清越的人,她想,言霄必定不会和他们关系很好。
只是他为什么格外不喜欢谢邈,她就不清楚了。
她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她不想打听这些事情。
涉及到皇家和储位,这样的事,真是个大麻烦。
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没有这样的本事和自信,再搅和到这样的事里面去。
所以,她只喝茶,不问。
但是言霄还不打算放过她。
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和这个薛姣,应该不只是相识的关系吧?为什么你们的血都能……”
苏容意把手里的杯子一放,微笑道:“故事时间该结束了,时间不早了。”
“唉,这不客气地逐客令……”言霄摇头:“苏小姐,有人说过你习惯对人防备很深吗?”
他们已经是共同拥有秘密的关系了。
她还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好像也是有人这么说过她……
白旭……
她是不是确实太不近人情了?
没想到言霄接着又说:“防备很深这是一件好事。”
他摇摇手指,“除了我,你身边都是虎狼窥伺啊。”
鉴秋正满肚子怨气地准备了宵夜过来,听见这话,不由自主地把瓷盅往桌上重重一摆,吓了言霄一跳。
“你这小姑娘,每次都爱和我抬杠,我又没说错。”
鉴秋轻轻地哼了一声。
她看最虎狼的人就是他,一会儿要娶二小姐,一会儿又来招惹她家小姐。
不仅坏,还花。
鉴秋又上下瞄了言霄一眼。
也不知道有没有花心的资本。
言霄觉得她这一眼仿佛在质疑些什么,正要反驳一两句。
苏容意说:“好了,鉴秋,送言少爷出去吧,记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