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霄飞快地歩上马车,狐裘大氅在身后翻飞,他的步子从没有那么快过。? ??.?r?a?n??e?n?`o?r?g?
“少爷,进宫吗?”
阿寿在旁策马问道。
“来不及了,派人立刻策马回京,通知他们,准备一队最精锐的人,去南湖庄拿人!”
阿寿一愣,“南湖庄?”
“对,京郊三十里,镇国公老夫人现在住在那里,初雪原就在那附近。”
言霄眉头深锁,又回探出半个身子来,白旭在门口迎风而立,比身上衣裳更白的,是脸色。
言霄抿抿唇,不再看他,扯下贴身一块腰牌:
“不行,调动父亲的人手太慢了,用这个!”
阿寿惊诧:“少爷,您这……啊!”
“你亲自去兵部,立刻让管云骢那老儿调一个营,直接将南湖庄附近围起来。”
兵部尚书管云骢是豫宗时代的老臣,言霄拿出来的东西也是豫宗皇帝留下的。
虽然他父亲言奕在云州手握重兵,但是在江南金陵,军队直接受皇帝亲信辖制,京中禁军更是编整严密,不说言奕,连刘太后想安排个把心腹都难,因此言霄之前调查线索用的人手,都只能是小部分言奕暗中豢养的护卫,但是这道令牌就不一样了,是他母亲静穆大长公主传给他的。
自己家人的安危,豫宗皇帝大概到死都不能完全放心。
留这个令牌,也是做这个用处,它便如半个虎符一般,能够直接去兵部调人手,虽然只能够用几次,但是到底师出有名。
当然,也是因为如今的兵部尚书还未致仕,待再过几年,豫宗时的老臣一个不剩,太后过世时,当今皇帝的势力鼎盛,恐怕这腰牌也就再也没有用了。
阿寿只是没想到言霄会在这种时候用。
这东西,可是在要紧时刻能够保命的啊,等这次用过,皇帝必然知晓动静,有了防范,以后,恐怕就不能用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言霄沉声。
阿寿立刻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言霄再次看向白旭,点点头,无言转身进了马车。
白旭身后的徐广站近了主子两步:
“少爷,如今……”
“我做错了吗?”
白旭温润的嗓音响起。
“人生除了热血,毕竟还有更多无奈吧。”
他注定,不是个能像言霄一样作为的人。
徐广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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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邈飞马疾驰。
到了宫门口,太监还没招呼,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混账,让我去见皇上!”
一路便往崇安殿而去。
“镇国公……”黄全贵亲自守在殿门口,笑眯眯地说:“皇上不想见您,但是知道您要来,皇上说了,若是您想见令姐的话……”
谢邈心一紧。
却见那可恶的老太监不紧不慢地继续:“那也是不行的。毕竟在后宫,又是皇后寝殿,倒是可以等令姐出宫去……”
谢邈寒毛直竖,谢微已经不好了,再是等到她出宫的意思,岂不是……
领着尸体出宫!
谢邈忙道:“公公,请您帮我再和皇上通传一声,我有话和皇上说。”
黄全贵厌恶地皱皱眉:“镇国公,您可瞧瞧清楚了,皇上给您的机会,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天家威严,岂是你可以一再戏弄的!”
谢邈额头上豆大的汗滚落,如果再不快点,谢微可能在须臾之间就断气了!
“皇上!”
谢邈撩袍,直接在崇安殿门口跪下,“臣有话要说,皇上!四皇子之症,可解,皇上,薛姣未死啊!”
黄全贵听了也是心惊,忙要捂他的嘴。
谢邈却管不了这么多,不这么说,皇帝是再不肯见他的啊!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了,黄全贵朝里头的小太监的点点头:“镇国公,您请吧。”
小太监讨好地给黄全贵递帕子,黄全贵拿来擦了擦就撂倒了地上。
小太监宝贝地捡起来,谄媚道:“爷爷不进去伺候?”
黄全贵哼了声:“镇国公同皇上回话,是不需要咱们进去的。”
小太监立刻谨记在心,又多问了一句:“镇国公如此受皇上爱重?”
“爱重?”黄全贵睨了他一眼,随即啐道:“呸,学什么不好,学那些女人跪大门!”
他这般骂了一句,便走开去喝茶了,留下小太监目瞪口呆。
皇帝正半躺着看手上的书,见谢邈跪在下面也不叫起。
“谢卿不老实啊,和朕还甩什么心眼?”
谢邈咬了咬后槽牙,“皇上,这听来确实匪夷所思,可是如今后宫中的苏容意,确实与薛姣有相同之能,能够以血治百病,微臣……没有证据,但是皇上,求您一试!”
皇帝勾勾唇:“这是你最后一张底牌了?”
谢邈道:“臣对皇上不敢隐瞒,先前不说,是因为无法证实,毕竟,这……”
“你当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皇帝嘲讽道:“你姐姐一死,接下来就是你,镇国公谢邈……好一个镇国公啊,你是贪生怕死呢,还是另有隐情?”
谢邈仿佛被击中软肋一般说不出话来。
“三天两头换一个说法,朕是这么好愚弄的!”
皇帝将手中的线装书,当头就朝谢邈脸上甩去,谢邈也不敢躲,迎着就被砸了一道痕迹。
皇帝最忌讳什么,他也是知道的,他一再让苏容意逃脱了自己的掌心,如今再不能操控她,且皇帝疑心日重,他又无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