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山气喘吁吁地用刀抵着地,坚持着不肯倒下,可立刻又是几声箭声,他此时再不复从前的灵敏,箭箭入肉。r?a? ? n?en? .?r?a?n??e?n `o?r?g?
只听“砰——”地一声,这位皇帝身边第一高手再也支撑不住地脸朝地倒下去。
潮水一样的叛军涌入,火光冲天,声震云霄。
韩静山的下属一看头领倒地,也乱了分寸,瞬间被箭雨都射成了刺猬。破入宫门的禁军气势高涨,提着刀就把这些人都砍成了七八段。
谢邈矮身蹲在韩静山身边,轻声道:“我就说,是韩大人输了。”
说罢,提起适才自己撂下的半截枪头,从韩静山的后颈狠狠刺入。
韩静山瞪着眼睛,腿蹬了两下,立刻就没有了声息。
谢邈甩开枪头,看着地上再也无法动弹的人,扯出了一抹微笑。
到场的人,包括禁军统领孙元为看到这阵仗,也不由头皮发麻。
尸横遍野,断手残肢到处都是,还有躺在血泊中哀嚎的人,简直触目惊心。
他看见谢邈也是身上带伤,立刻要旁边人上去替他包扎。
“孙大人。”谢邈拧着浓黑的眉毛,“请立刻派一队人给我。”
他望着眼前高高的临华宫。
孙元为明白:“自然。”
他要带兵包围崇安殿和各妃嫔院落,临华宫这里自然交给谢邈是最妥当的。
“可是你手上的伤……”
“无碍。”
孙元为吞下了嘴里的话。
点了五十人,谢邈带着他们立刻杀入了临华宫。
孙元为正准备发号施令,可是人群却一阵攒动,竟是渭王出现了。
“王爷!”孙元为道:“此处纷乱,剿贼一事还是交给臣下吧,您……”
渭王看了他一眼:“清剿皇兄身边的阉贼固然重要,可也不能没了分寸。”
他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嫌恶地蹙了蹙眉。
他穿着一身素衣,纤尘不染,风度颇佳。
孙元为摸摸鼻子,有些摸不清楚这位的来意,身边竟也没半个人拦着。
素来这等大事,都是他们这些武将冲在第一个,哪里有正主随时出面的。何况韩静山已死,皇帝身旁最大的威胁已去,即便再有后手,也是群龙无首,难成气候。
等到明天一早,就是日月换新天了。
他们已经完全胜券在握。
孙元为吩咐属下割了韩静山的头。
渭王突然说道:“我有个地方要去。”
孙元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在这个牵一发动全身的关键时刻,渭王说这样的话,有些……
任性。
“王爷要去见太后娘娘?”
新君拜太后,这是最后一步过明路,如今还没有将整个宫廷辖制住,是不是这举动有些太早了。
渭王不再言语,孙元为无法,只好派出一队亲信保护渭王,自己带着人往崇安殿去“剿贼”。
谢邈穿着浑身染血的衣袍,面目肃杀,像个修罗一般,连走动时带起的风仿佛都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临华宫中的小太监和宫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两个还尿了裤子。
外城的禁军都是粗人,有些还是市井流氓出身,见到这些个油头粉面,不男不女的东西还敢尿裤子给他看,实在是心中冒火。一个副将一口啐在那小太监头上,提着刀就说:
“大人,杀了这起子小杂种吧,小娘们倒是漂亮,稍后留给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地上的小太监宫女一听这话,都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谢邈捂着断指的左手,回头怒骂:“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
立刻身后的人都消停了,谢邈快步走进内殿,空空荡荡的房间,华丽却冷清。
四皇子许清昀靠坐在床头,黑发披下,穿着松软的寝衣,身边只有一个老太监元禄伺候着。
谢邈身后的一班子兵痞啧啧称赞着殿内的装饰,遗憾没几件好东西能带走。
许清昀抬起脸,一张少年莹白如玉的脸。
谢邈咬了咬牙。
为了让他活命,谢微就这样死了啊!
就为了这个人……
他恨恨地摸上了身侧,可此时身边早已无刀。
身后的副将递上了一把刀,戏谑道:“大人,这位四皇子生得可真体面,小的看,不若先在他脸上划几道,不知道这金枝玉叶破了相是个什么模样……”
身后有人吹起口哨来应和。
“滚。”
谢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大人?”
“我说,滚出去!”
谢邈额边青筋直跳,比什么时候都可怖。
身后的人立刻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快快,大人让你们退下……”
“这算什么,东西没得拿,女人不让碰,还以为是个肥差呢……”
不断有抱怨的声音响起。
谢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暴怒已退,眼中一片清明。
床|上的许清昀淡淡地说:
“成王败寇,这是世人不得不承认的真理。”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可是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很清晰,“我是父皇的儿子,富贵享过,此等灾厄,也活该遭受。我只求镇国公一件事,我的命可以拿去,请放过我宫中之人,他们,都没有做错事,太平的时候,他们是我的奴才,死后,我不希望他们还要来陪葬……”
“殿下!”元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显然对于许清昀这样视死如归更加不能接受。
谢邈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