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意和言霄成亲后,就迎来了新年,苏容意也忙着筹备家中事务,她做新妇的第一个年节,需要忙的事也不少。
言奕和言霄父子自然不会管束她,但是到底金陵这么多文武百官,走动热络的也就是过年的时分了。
从前想要结交的人苦于无门,但是现在有了她这个新晋少夫人,自然来拜访她的女眷也日日络绎不绝。
有些是她不得不去应付的,你来我往的,苏容意也未免觉得乏味。
好在正月十五的时候,金陵有花灯会,言霄特地陪她出门逛了一晚上,两个人闹了个尽兴。
过了十五,言奕就准备离京了,他甚至等不到太子册封大典和许清昀与玉茹的婚事进行。
玉茹被接到了宫里,苏容意倒是时常能在太后的琼华殿中见到她。
每回见到她,她都要拉着苏容意的袖子大吐苦水,说宫里的规矩有多难学。
她如今时常侍奉在皇后身边,皇后亲自指派宫里的嬷嬷了教她礼仪。
她身为胡女,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言奕离京,筹备的东西自然也是苏容意来负责,她面面俱到,凡是他们父子能想到、想不到的,她都准备妥当。
言奕也不由私下和儿子感叹:“她这样小小年纪,做事就已经滴水不漏了,很不错。”
言霄十分骄傲,仿佛夸的是他自己:
“那当然,毕竟是我的媳妇。”
如此到了正月底,言奕就正式离京回云州了,言霄送他出城。
眼看事情总算忙得差不多了,这一个月苏容意也觉得十分疲惫,偏有人晚上也叫她不得空闲。
“嫁给你做媳妇,倒是白日黑夜的忙……”
她忍不住向言霄抱怨。
他总是会一挑眉,然后坏笑地瞧着她:“晚上忙什么?我们做的是正事。”
太后送来的那些补药根本也没派上什么用场,言霄神采奕奕的,甚至脸色精神比以往更好,与遇见她之前那副病秧子的模样更是千差万别。
就算她偶尔会亲自下厨,养一养他的馋虫,饮食方面也极为留意,可是调养也不可能把他身上的病调养回来的啊。
这一点他们两个都很清楚,何况他夜里又这么不知检点……
倒是要她倒过来担心他纵欲伤身。
怎么会反而身体状况变好了呢?
“你是不是有好几日都没服药了?”她想起这一茬,问他。
言霄因为近来过得太滋润,也没想起这回事来。
他愣了一愣,“是啊,我竟许久不觉得难受了……”
从前都是阿寿提醒他吃药,但是自他成亲后,日日与苏容意同寝,即便她有不方便的时候,他也不会睡到书房去。
阿寿自然就不方便在他们眼前晃了。
何况阿寿也觉得少爷在成婚后,举止真的很不忍直视。
主仆两个相看两相厌了。
“有些奇怪……”苏容意蹙眉。
“有什么奇怪的……”她被言霄一把抱住,他又去啃她的耳垂,低语道:“许是阴阳相合,自然就好多了。你的血是宝贝,焉知其他的不是宝贝,只要你让我……哎哟!”
他跳起来,竟是不客气地被苏容意狠狠踩了一记脚尖。
她啐他:“又不正经,我这是在说正事。”
他很无辜,“我也说正事啊,你是我的药,既是医心的,也是医身上的,每天晚上你不是都给我治病来着……”
他这前半句还有几分情话的意味,到后半句又开始走调,显得无赖了。
苏容意扭过头去不理他,竟觉得他那不三不四的话里头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是啊,只有镇国公及其后人的血,才能治皇家祖传的宿疾,他们之间,本来就有先祖留下的某种联系。
她脸上红了红,但一定不是他说的那种联系。
哪里有多行房事就能治病的道理。
“总之,年前我和你说过的,要去见那位常老先生,我们这几天挑个日子就去吧。”
言霄还坐在椅子上揉脚趾。
“我早都安排好了,外祖母那里也拿了批文,他如今在京郊一处皇家的道观里,总是跑不了的,如今父亲也出发了,咱们也终于有了点时间,当然要去会会这老头,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如此定下了,二月初,夫妻二人借着踏早春的名头就出了金陵。
因为相去路远,两人无法当日来回,因此准备在玄妙观中住一夜。
这处道观依山傍水而建,前朝一位皇帝极爱来此修道,当时观中皆是女冠,因此天下人都以为这位皇帝fēng_liú,偏爱出家之人。
这些猜测当然也只是猜测,大周建立以后,皇帝们都尊崇佛法,自然道家流派就有所衰弱,这处道观又距离金陵太远,因此鲜少有人问津,只是到底也算作皇家财物,养几个道士在此处修行还不算什么。
“只是不知皇上会不会起疑?”苏容意道。
言霄摇摇头,“皇上以前如此笃信传说,只因为他觉得许清昀身上的病与我相同,等得知他是中蛊之后,我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根本不在意。”
言霄这个人,对皇帝来说,就只有他背后的价值。
也只有他自己的亲人会关心他啊。
苏容意叹了口气,“只怕无功而返,太后娘娘便要失望一场了。”
言霄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细发,语调很温柔,“别担心,她到了这个年纪,有向往总比没向往来的好。”
刘太后叱咤朝堂半生,到晚年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