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意和言霄两人也就按照夜里说的,第二天告知薛栖,这就让苏容意同他一起上京。
薛栖突然也觉得有点不妥,觉得苏容意这么大的肚子……
“没事,还有几个月才生。”
苏容意反而笑道。
更令薛栖不解的是言霄的反应。
看他对苏容意宝贝的样子,怎么就放心让她独自回京奔丧?
他百思不得其解。
言霄正好怕苏容意这些日子在府里憋坏了。
“云州风光好的地方多着呢,我一直想亲自带你去走走,眼下是没空的了,我吩咐过梁一荣和许中,你放心,吃的用的,不用顾及,只要你养好心情。”
苏容意笑着道:“好了好了,你这般太过热切的样子,薛栖都要怀疑了。”
“这傻小子,”言霄摇头叹气,“我还真不怕他怀疑,他这傻模样,在你身边给你凑个趣也好。”
苏容意却想到了另外两个人,“当时你让宋叔和宋承韬去找薛栖,他们会不会也……”
言霄说:“你放心,他们自然有我盯着,总之不会让他们有危险,好了,让你不要操心还操这么多心。”
他摸摸她的肚子,“小混蛋这几天好不容易乖了,你又想他给你吃苦头?”
苏容意也没法子,说道:“不愧是你的孩子。”
一样不讲道理和闹腾。
就这样准备了两天,苏容意和薛栖就很快出发了,薛栖以为是领了差事复命去,苏容意却知道自己是要去游山玩水的……
那就要做好游山玩水的准备啊。
薛栖还很疑惑怎么她收拾行装这么快。
苏容意他们前脚一走,言霄也要准备出发了,去西梁的事刻不容缓。
言奕倒是能帮他打点的都打点好了。
“你自己要当心,在云州这里你媳妇和我孙子我总是顾得好,但是你到了外头,就要加倍小心,还有朝廷的人……”
言霄撇撇唇,“您就放心吧,皇上的手就算伸得了这么长,也没这么大力气,隔了十万八千里还能把我掐死,我言字倒过来写。”
言奕气得瞪眼,听他贫嘴,又恨不得想抽他了。
“你滚吧快滚吧,我只提醒你一句,半个月内束松的人马就要到延州上任了。”
言霄笑嘻嘻地摸摸下巴,“父亲准备了杀手迎接?”
言奕白了他一眼:“杀鸡焉用牛刀,想杀他的人排队也排不到云州来。”
言霄耸耸肩,反正这个束松,是死是活,都只是皇上的头阵罢了,就算顷刻被炮灰了,也都是在意料之内。
就这样,两天后,言霄也踏出了家门。
言奕站在门口送别了儿子,颇为感概。
“热热闹闹地回来,没待多长时间,又都走了,哎呀……”
他颇有孤寡老人感叹人生寂寞的架势,虽然他看起来还十分年轻。
身边跟了他许久的管事来问话:“老爷,那么您要不要去看看后院那位……姨娘呢……”
言奕差点破口大骂,“什么姨娘!我几时有姨娘了!”
“呃。”管事噎了噎,“那个松枝……”
言奕额边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我记得,少夫人不是说过,打发她出去了吗?”
苏容意在离家前夜没忘了帮公爹解决一下这个尴尬的松枝,毕竟是他们小夫妻俩惹出来的祸。
“那这不是……”管家搓搓手,“还是要问您一声的。”
怕您舍不得什么的……
这一句他没敢说出来。
言奕脸皮抽了抽,少年时比言霄还过分的暴躁脾气立刻显露出来:“滚!都滚!”
管家立刻夹着尾巴溜了。
言奕无奈,这帮人还真是……
看不得一个守身如玉的鳏夫吗?
他甩甩袖子,决定回屋再去抄两页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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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苏容锦回娘家,身边忐忑地围满了苏家女眷。
苏太夫人戴着孝,打发走了多事的小姐们,才忧心忡忡地道:“锦姐儿,你真的能肯定吗?意姐儿会回来?”
都在云州了,天高海阔的……
“她会的。”苏容锦笃定。
薛栖是她的命门,如果她不回来,出事的就会是薛栖。
苏大太太还是觉得有点太玄乎,可心里又急得冒火,不断用帕子揩着眼眶:
“老太爷过世后,皇上越发不看重老爷了,连着三天,弹劾我们家的折子一封接一封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苏容锦蹙了蹙眉,“母亲,你放镇定些,这未必就是坏事。”
“怎么不是坏事!”苏大太太觉得她是出嫁女,站着说话不腰疼,“镇国公如今这样得脸,却也不帮苏家说几句话……”
苏容锦心里也有气,她觉得自从苏容卉的婚事上大太太吃了大亏后,她就越发地不着调,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母亲,您仔细想想,会和苏家作对的一共有多少人,一部分是因为眼红谢家的富贵,转而矛头对着苏家,这部分人总归不受皇上重视,理他们做什么。另外一部分,就是跟风言氏和太后娘娘的,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咱们,还不就是因为意姐儿……”
“不会吧。”苏太夫人也道:“意姐儿嫁给言霄也平平安安的,咱们又没做什么。”
苏容锦在心中叹气,您是没做什么啊。
可大房和三房呢。
她说道:“意姐儿这人,我很早就和祖母说过,她早已非吴下阿蒙,性子睚眦必报,半点亏不肯吃。她对我们,心中只有怨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