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顽石村,骑狼勇士们再次受到热情招待。
蒙多也受到同样的礼遇,已有不少兽人村姑向他抛媚眼。不过,他对冗长繁琐的宴会毫无兴趣,对长着獠牙的兽人美女更是退避三舍。在奥格瑞塔生活十年,虽然改变了许多东西,但是对异姓的基本审美还是牢不可破。
听说村里有铁匠后,蒙多立刻找上门去。连续两个月砍树,战斧早就缺口累累。
顽石村的铁匠名叫靼克,是村长靼巴洛的儿子,是个暮气沉沉的中年兽人,正独自坐在火炉边打盹。
“原来你就是米勒迦的徒弟,竟然是一个混血!”铁匠靼克听到蒙多表明来意,昏沉的眼眸突然精光一闪,盯着少年上下打量。
蒙多被盯得浑身发毛,这个兽人铁匠十分强壮,脸上有道蜈蚣一样的伤疤,绝非普通村民。
“顽石村的客人,很乐意为你效劳。”靼克又恢复了慵懒昏沉的模样,接过小制式战斧,“弄成这个样子,你每天都在砍树吧!”
“你怎么知道?”蒙多奇怪的问。
“因为你是米勒迦的徒弟!”靼克哈哈一笑,“过三天你就可以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斧子。”
蒙多想了想,把战斗连枷放在了铁匠脚下,“麻烦你看看,这个连枷是什么质地。”
靼克顺手提起连枷,挥舞两圈,顿时有几分兴趣,“还有些分量,莫非这是野猪人的武器?不可能,那些恶棍根本提不动。”
“野猪人村子里有个厉害的家伙。”蒙多只好实话实说。
“有多厉害?野猪人拳手?斗士?狂斗士?战将?还是神灵武士?噢,不可能出现战将和神灵武士!”靼克絮絮叨叨的问,显然对野猪人十分了解。
“野猪人斗士!”
“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野猪人乞丐还可以出现斗士,莫非阿迦玛甘给他们赐福!”靼克若有所思,把连枷的刺球翻来覆去的研究。
蒙多不敢出言打扰,这个铁匠果然了得,坐在家里打盹,居然把野猪人村庄发生的故事猜得八九不离十。
“孩子,你捡到宝贝了。”铁匠靼克终于抬起头,“不过,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金属。”
他指着连枷的手柄说,“手柄的做工十分粗糙,是后来加上的,估计是普通生铁;刺球和链条是同一种材料,比铸造战斧的雪纹钢还要沉重,我也不知是什么金属,野猪人经常挖出一些古代的好玩意。”
蒙多点头道谢,把连枷拿在手里,准备离开。
“孩子,你何必去弄清楚它是什么金属,关键是,你想用它做什么!”靼克说道。
“能做什么呢?”蒙多疑惑的看着他。
“比如熔掉它,然后打造一把军刀或者战斧。”靼克从椅子上站起,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内,原来他是个瘸子,“进来看看我的作品。”
鞑克掀开里屋的布帘,里面就像一个军火库,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武器,刀、枪、剑、斧、盾,无所不有。
“落雪镇的守卫和佣兵,都到这里订购武器,我是剃刀岭地区最好的铁匠。”
这个瘸腿铁匠,居然是一个军火贩子,果然人不可貌相。据他所言,把战斗连枷上的铁坨子熔掉,打造一把武器,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一直以来,蒙多都跟小制式战斧为伴,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过于粗笨的武器,战刀才是他所爱。
然而,兽人步兵的标配都是战斧,只有狼骑兵才有资格使用制式军刀。也就是说,如果想拥有一把刀,现在只能靠自己。
蒙多睁大眼睛,仔细扫过每一件武器,最后,他看中了一柄兽人风格的战刀。兽人的武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沉重粗犷!这柄战刀竖起来可以到自己胸口,四指宽,十分厚实,不论直刺还是劈砍,都十分犀利。
“等剃刀岭的冬天过去,你就可以拿到属于你的刀。不过,作为报酬,我需要你做一件事。”鞑克继续研究连枷。
“愿意为您效劳!”蒙多心情大好。
“我听说你住在剃刀岭的深山,不知道有没有去过暴风峡谷。我现在又老又瘸,没有办法去那里了!”鞑克叹了口气,“暴风峡谷有一种特别的树,叫做冰晶树,比黑魔树还要坚硬,你去帮我砍几棵过来。”
原来是砍树而已,蒙多放下心来,干别的不好说,砍树正是老本行。他连忙点头道,“大叔放心,过几天就给您弄来。”
“成交!我锻造的战刀,比得上矮人的手艺,包你满意。”鞑克立刻来了兴致,絮絮叨叨描述半天冰晶树的模样,最后挥挥道,“你去吧,等你来取斧子,再告诉你具体路线。”
天色已晚,兽人村民们仍在举行盛大的篝火宴会,明天,骑狼勇士就会离开,村民们热情好客,十分不舍。就连铁匠靼克,也举着一个酒瓶子,口沫横飞的跟米勒迦拼酒。
蒙多的心情也十分低落,跟巴托和乌格异乡重逢的这两日,是他在卡伦大陆最痛快的日子,骑狼飞奔,浴血杀敌,畅饮美酒。好男儿正该兽血沸腾,横行天下。
如今离别在即,他伤感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兄弟,我感觉你比昨天变强了很多。”坐在村口的雪地里,巴托开口说道。
蒙多点点头,阿迦玛甘的赐福确实有些效果,小制式战斧握在手里,感觉又轻了一大截。
“杀戮,果然是战士成长的最好方式。”巴托拍着他的肩膀,道,“多洛特有无数战场在等你,别浪费了你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