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谁的手臂断了还会自己长的!要不是我从小就认识你,真会怀疑你是不是妖怪变的!”红莲继续夸张的表达着自己的惊讶。
“妖怪的胳膊断了会自己长出来么?”九玥认真的望着红莲。
红莲神色犹疑的看着她“我又没见过妖怪,我怎么知道,反正人的胳膊断了是肯定不会自己长出胳膊的!”
“那你是说我不是人么?”九玥仍然心不在焉挥舞着自己的右手,生怕它会随时消失掉。
红莲呆愣了半响,随即一拍桌子“管他呢,有胳膊总比没胳膊好!妖怪就妖怪呗,反正你不可能吃了我吧?”红莲的逻辑真是相当的简单直接,轻易的便接受了这个推论,并兴高采烈的坐到了九玥的身边仔细的琢磨起九玥的右臂。
“……你掐我一下呗!”九玥若有所思的看着红莲,她怀疑自己是想胳膊想疯了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那你也掐我一下!”红莲似乎觉得自己也有在做梦的可能。
于是她们相互用力的掐住彼此脸颊,并同时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因疼痛而引起的面部扭曲,接着两人才都真正放心的释怀一笑。
九玥想,或许自己真是个妖怪吧?这真是挺让人欣慰的一件事,她的心里也暗暗的反省着,原来的自己是太冲动任性了些,脑子一热便做什么都不去想后果,对死亡也没有足够的敬畏之心。
当她真正的失去了右臂之后,她才意识到身体的重要性,当死亡真正逼近她的时候,她才迟钝的感受到什么是恐惧,什么是逞强的代价,当她被人践踏失去尊严的时候,她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屈辱,什么是无力,什么是入骨的恨。
而现在,她重新拥有了自己的手臂,是上天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有资格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和红莲么?九玥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右手的手掌,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发现右手的皮肤确实要更加光滑白嫩许多,难道真的是新长出来的?
“玥儿,这真是太好了,我看那些女人以后还怎样嘲笑你是残废!”红莲激动的简直都要哭出来了,反复的拿着她那只新生的胳膊不停的看来看去。
“王姬大人,请问您可准备妥当了,吉时已到,奴是来接您前去凌霄台的。”
灵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九玥房门外响起,九玥才猛然想起今日的大婚仪式,跟红莲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脑袋同时处于空白状态,半响的石化过后,红莲赶紧手忙脚乱的帮九玥收拾起来,嘴里不停的叫着“糟了糟了!”
由于时间仓促,九玥也没来得及好好梳妆,勉强的随意应付了一下,看起来好歹是能出门了,还是略显清淡了些,也顾不得许多,红莲赶紧推着把九玥送到了已经在外边催了她们无数遍的灵妪身边,自己也心虚的跟在九玥的身后朝着凌霄台走去。
她与苍玄许久未见,一见面便是这样隆重的场合,难免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一般来说少主大婚,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因为说到底不过是娶个夫人,这些个王和少主,一生可以随意娶无数个夫人。
但是这夫人与夫人又有不同,依着自己娘家的背景和势力分明的排着等级,而神裔后族更是不同,因其从不与非神裔后族联姻,联姻对象又无一例外都是神裔后族的王族血脉,所以娶来的夫人们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为了分清主次方便管理,这神裔后族的夫人便以嫁进来的先后顺序为依据以此区分大小,所以第一个嫁过来的夫人,才可以叫做少主夫人,将来少主做了王,便能在夫人之前加上一个封号,以显其尊贵,若不是第一个嫁过来的,便只唤作夫人,哪怕将来夫君做了王,也是不赐封号的。
而让九玥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是苍玄娶的第一个夫人!这也是她从灵妪的口中得知的,灵妪几乎知道所有族内嫁娶的婚俗和隐秘,所以九玥大抵明白为什么上次到血族的时候刚好是夜晚,而且从马车上下来后直接举行祭天仪式,因为血族历来都是夜间大婚,且从不宴请宾客,还有人祭的习俗等等,怪不得上次那灵妪无论看到什么都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
而这次的大婚与血族的那次大婚显然是不一样的,因为华夏族少主迎娶的是他的第一个夫人,必然隆重了许多,所以当九玥看到华夏族对大婚的排场之后,她显然更加的紧张和不安了,原本以为自己对嫁人也算是有经验的了,却不知自己的那点儿经验在这盛大的排场下显然算不了什么。
九玥还未走到凌霄台的主台,便隐约看到凌霄台外围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宾客,天空中不停盘旋着的五彩玄鸟,发出空灵而悦耳的鸣叫声,仿若天籁,是那丝竹乐器无可比拟的,九玥不禁有些怯场,站在那里不动了。
“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多?”九玥不安的看着灵妪。
灵妪面色和善的对九玥报以慈祥的微笑,耐心的跟着她一起停下了步子“王姬有所不知,那些全都是来给华夏族少主贺喜,有神裔后族,也有其他的各个小族,人是多了些,大都是出于对华夏族的尊敬而来的。”
九玥四处张望了一下,便看到那凌霄台除了外围的宾客外,最里面还设得有一圈雅座,坐在那里的人看上去各个器宇不凡,颇有来头的样子,应该都是神裔后族来贺喜的宾客,顺着视线往上看去,凌霄台上最高阶上设着两个金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