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花果山,正值雨季。
清晨,天上飘着蒙蒙细雨,整个山的猴子,都聚在海边,似在等待着什么。
“洞里供奉大王的瓜果又不见了!一定是六耳干的!”
群猴中,一只黄色的大马猴,翻着跟头怒骂道。
“六耳骗我家小猴去掏鸟蛋,被鸟啄烂了脑袋,他却拿着蛋跑了……”
“六耳往我家的扔蜂窝!”
……
“六耳…六耳偷看我洗澡!”
群猴正依次抱怨时,一只五大三粗的黑毛母马猴,突然大吼了一声,群猴大骇,瞬间鸦雀无声。
“花!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只黄色的大马猴急道。
“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六耳不能留在山上,他必须走!”
黑毛母马猴羞愤道。
“对,必须走……”
“赶他走……”
群猴激愤,乱糟糟的相互附和着。
“不!六耳是我的孩子,我那儿也不让他去!”
一个浑身裹着树叶,肚子微鼓的母猴眼含着泪,摇着头大声道。
“六耳不会爬树,所以才拿供奉的……难道你们谁敢说,从没动过大王的供奉?”
“我怀了小九,不想吃东西,六耳才去找的鸟蛋,要怨就怨我吧!”
“六耳往你们家扔的蜂窝,是我让去的,但我不知道,里面还有没赶尽的蜜蜂……”
“还有小花……你别急,等六耳大些,我再劝劝……”
母猴泪花闪烁,但话音坚定。
群猴见此,大惊,似羞恼,说不出话了,无可奈何,只好看向了群猴中央,一个持鸠杖的白眉老猴。
“咳!六耳阿姆,可想清楚了,再等一个月,你肚子里老九就要出生了,你可想让他与老七老八一样,跟着六耳,在山上,好吃懒做,惹是生非,让整个花果山都鸡犬不宁?”
“老叔祖,不是六耳不干活儿,他只是不会爬树……”
母猴拨开身边的群猴,梗着脖子,反驳道。
“只是?一只猴,不会爬树,不会翻跟头,只会满嘴油滑,教坏小猴,他还算只猴嘛?”
老猴白眉抖动,似极怒,但话却慢慢软了下来。
“六耳来了!”
母猴还想说什么,却被群猴边缘,那只大马猴,惊恐的打断。
“大王临走前,把族qún_jiāo给了我,我便要对每只猴负责,派六耳出去寻找大王的事,等等再说吧……”
老猴叹了一口气,吩咐道,群猴顿时哀声一片。
母猴却大喜,朝着树林里走出的,一个灰不拉几的猴子挥手道。
“六耳,怎么才来,你不是总想看仙师吗?仙师的船,可就快到了……”
这只猴五尺高点,呈灰褐色,面目消瘦,额略突,眉骨高,眼窝深,一双黄色眼瞳灵气十足,但最有特殊的还是他的耳朵,两只肉红色耳朵下,竟有六只耳洞!
“什么味道?”
长眉老猴鼻子抽动了几下,心有些沉,似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咯…咦?老白眉,你怎么两个脑袋?难道你还会三头六臂的大神通?咯……教教我呗……”
六耳脚步踉跄,醉眼朦胧,到了群猴跟前,被黄色大马猴抢在黑毛马猴前,扶到了怀里。
“你……你,该死的六耳,我酿了两百年的酒!……整整两百年!你……走!必须走,今天谁要是留他,就是跟我作对!”
白眉老眼浑浊,鸠杖被他猛然插进了沙子里,话说的咬牙切齿。
群猴顿时面面相觑,没猴再敢开口,只余那母猴,在一旁,身子颤抖,眼中的泪,流了下来。
天边,迎着朝阳,一艘六桅大船越来越大。
“呔!何方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大马猴怀里的六耳,猛然一跳,在群猴尴尬的目光中,一摆树叶裙子,朝着大海吼了一声,嗞起一条黄色的水柱……
………………
………………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一艘六桅大船,正在乘风破浪,直向南赡部洲驶去。
大船船尾,甲板上。
一只灰褐色的猴子,脖子上挂着一枚粗糙的红色玉坠,手中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甲板。
“我是一个擦船工,擦船本领强!我要把这破大船,擦的真漂亮……”
扭动着红屁股,这只猴子挂着那来回晃荡的玉坠,在船上来回的跑来跑去。
呸!
突然,一道吐口水的声音,自猴子身后传来,使得正在欢乐中擦甲板的猴子浑身一滞,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一个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短衫短裤,肌肉虬结,一脸的横肉,满脸狰狞,一双三角眼中精光四射。
“六只耳,大爷我,又来的!”
大汉走在六耳刚擦好的甲板上,留下一个个脏兮兮的脚印,发出了咚咚的声音,震的整个甲板直发颤。
猴子眼中黄芒闪过,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汉,消瘦的猴脸上,黄毛直立,獠牙呲了呲,腰慢慢的弓起,狰狞之色必露。
啪!
猴子猛然把手中抹布摔到了地上,指着大汉刚吐的那口浓痰沉声道。
“把它给我擦干净!”
“呵!”
魁梧大汉见此,大嘴一咧,不屑的狞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脚下步伐加快,手指和脖子,一阵咯崩崩的声音响起。
“擦干净?”
“好,就让大爷给你擦个干净!”
大汉似猛虎下山,瞬间就扑到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