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黑点自天而来,拖着尖锐的啸声,拖着有如火车汽笛般的声响,朝着他们飞来!
就在这些刚刚站起来的人们意识到空中的汽笛声非比寻常的时候,正当他们还觉得有些诧异时候,突然,有人已经惊恐的大声叫喊了起来。
“炮击!”
“卧倒!”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炮弹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不过只是短短十几秒内数百炮弹便如雨点似的落入散兵线之间,数百团白色烟团、黑色烟云带橘红色的焰火随之升腾而起,散兵线瞬间被炮弹扬起的烟雾所笼罩着,其中最为惊人地是数声巨响后升腾至半空中的高达数百米黑色烟云。数不清的肢体残骸在烟云中被抛至数百米的高空……
来自海上的炮击是猛烈的,以至于完全超出人们的想象,面对来自海上的炮击,原本一直忠诚的履行着职责——在气球的引导下压制着英军炮兵的联军炮兵顿时傻了眼,他们的火炮s程没有那么远,而且威力也远没有舰炮的威力的,以至于只能眼睁眼的看着步兵在英军的炮击下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此时,那些陷入火海中的爱尔兰士兵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着,草地被点燃了。在烈焰地怒吼声中、在炮弹轰隆声以及伴着黑色的烟云,炽热的弹片在距离英军前沿不到两百米的开阔地间交错纷飞着,在炮弹的冲击波中军装被撕碎近卫军的士兵甚至忘记了过去的训练,而是在那里惊恐的东奔西跑着,随即便被炽热的弹片夺去了生命。
趴在弹坑中手举着指挥刀的军官使劲地吐出嘴中沙土。望着身边那些面色苍白显得紧张不已的士兵,现在所有人都趴到了地上,草地上的所有人都被英军皇家海军打出来的排炮吓到了,尤其是那几团剧烈的爆炸更是吓坏了大多数士兵。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还从未曾经历过如此猛烈的炮火,现在他们甚至开始羡慕起那些英国人了,至少他们还有战壕可以躲避炮击,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
“……士兵们!忘记敌人的炮火吧!上帝与我们同在!无论是死亡或者生存,一切都是上帝地旨意!秉承上帝的旨意!为了爱尔兰!为了自由!抬起你们的头向前冲锋!万岁……”
弹坑里的一名也许曾经于教会学校中读书的青年军官,突然跳出了弹坑,然后在那里大声的喊叫着,试图唤醒身边的士兵们的勇气,对于他来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的。
“秉承上帝的旨意!为了爱尔兰!为了自由!”
在呼喊声中,他就那么跌跌撞撞、有些笨拙的挥着指挥刀向前冲锋着,越过一个个弹坑、土堆竭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同时不忘记踢打着那些趴在地上的士兵让他们冲锋。
一个,两个,三个……
数以百计的士兵在他的驱使下重新鼓起了勇气,顶着猛烈的炮火前进着,即便是炮弹落在他们的脚下,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秉承上帝的旨意!为了爱尔兰!为了自由!”
作为一个教徒的他似乎把所有的一切都归于上帝了,他甚至没有听到头顶炮弹的撕裂空气时的呼啸声,同样也没有注意到炮弹落在了他的身边,随着一声巨响,挥着军刀的军官地整个背部都感觉到有股灼热地气浪向他涌来,这股可怕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推离了地面。与此同时感觉到自己身体好被撕成了两截,在最后一线希望破灭时他,看到了原本趴在地上地士兵站起来了。
更多的士兵已经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发起了冲锋……
尽管他们的勇气是让人赞叹的,但是落在掩体内的中国军官们的眼中,换来的却只是于心底发出的一声叹息,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这场冲锋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勇气而产生任何改变。
“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一座掩体内,注视着前方于炮火中呼喊着发起进攻的爱尔兰士兵,年青的参谋军官似乎有些不解。
“我们明明可以在战斗打响之前,派出工兵开辟一条通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显然青年军官并无法理解现在的这种打法,在他看来根本就是让那些人去送死。
“长官,现在我们的兵力很有限,损失这么大,将来怎么办?”
“将来?”
军装衣领上佩带着中将军衔的将军冷笑一声,从望远镜中看着那些爱尔兰人说道。
“不经历牺牲,不付出代价,爱尔兰人又怎么会记得我们的恩情,他们希望自己打响这场战役,我们满足他们的要求,只有当他们流了血,才知道,自由不是轻易得到的,才会明白,我们为了帮助他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否则,他们很快就会淡忘我们为他们作出的牺牲,所以,就让他们自己先尝试一下……”
有时候,战争总是如此,战争或许是残酷的,但是实际上,更为残酷的却是政治,而任何战争一但牵涉到了政治,那么就会变得更加的残酷。
爆炸声渐渐朝后面延伸了,掩体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小,人们只听到极为沉闷的爆炸声在遥远的地方传来。掩体里里面的英军士手紧紧握住手中步枪,警觉地望向入口外。“快……爱尔兰猪来了!快,快!”
从滚滚烟尘中探进一颗脑袋,站在门d边的那个人大声喊叫着,那人一只手指向外面,扯着嗓子大声朝里面人高喊着。说完了他又转身消失在烟尘中。
爱尔兰猪来了!
掩体里十来个红虾兵从掩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