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冤家路窄,我和陈欢正在吃饭的时候,曹长安推开门进来,我和陈欢都吃了一惊,曹长安进门后扫视了一周,笑着说:“原来平阳公主也在这里,我刚才在楼下看到府里的马车,所以过来看一看。”平阳是我的封号,燕韩梁三国有封号的公主很少,尤其是我这样以一国都城为封号的,也就只有我一例,因为我父王没有儿子,我是王长女,是有可能做女帝的,所以父王给了我封地并将我的封地定在都城平阳,这也是我来做质子的一个原因,在新郑王没有明确被立为太子之前,我就相当于韩国的太子,这也是父王一直没有宣布立王兄做太子的原因。所以王兄总觉得亏欠我,因为有了我来做质子,他这个事实上的太子才可以留在国内大展身手,不必含羞忍辱背井离乡了。
我笑着和曹长安寒暄了几句,陈欢却低头自顾自地吃着,我不便挽留他,便笑着送他走了。等他出门离开,陈欢才抬起头来,她若无其事地问我:“弥姐姐,你吃好了没有?今晚我们去游河,去流花湾瞧瞧热闹,在这之前我们先去逛街。”我看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好点头答应。
下了楼却看见魏胜守在马车旁边,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所以我以为他今晚没有跟来,谁知道这时候他却出现了,看陈欢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我估计他们是早就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魏胜见了我们抱拳行了礼,便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我和陈欢手拉着手一路闲逛着,今年的灯会一如往年那样热闹,看着路边陈列的各式花灯,想想那年我、陈欢、陈荥还有刘茂携手同游的情景,我不由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今年灯依旧,不见去年人。”
想着想着,我就呆住了,刘欢走了几步正想和我说话,才发现我没跟上来,于是回来拉着我的手:“弥姐姐,你想什么呢?”我抬起头来正想回答,却看见她身后有个穿着青色衣衫的人一晃而过,那熟悉的身形,让我不由得一愣,等回过神来,那人却不见了,我紧走几步四下里张望,却再也没有看见那人,刘欢跟了过来,“弥姐姐,你看什么呢?”“我刚才看到一个背影,好像是阿荥。”“什么是阿荥”陈欢一听也跟着我四下里张望,结果我们再也没有看到人影,我心里想着莫不是我看错了,于是我便说:“大概是我看错了吧!”陈欢听了也当我是看错了。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我经过这么一打岔,已经没有了赏灯的兴趣,逛了一阵子,陈欢也没了兴致,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往河边走。河边停着许多画舫,魏胜领着我们上了一艘装饰豪华的画舫。
我们在船舱里坐下来,魏胜就四处巡视去了,船上准备了一班小戏子,这时见我们上船了,那班头就捧着戏折子过来拜见,陈欢拿了戏折子让我点戏,我平常并不爱看戏,便推给她,她翻了翻折子随手点了两个,这时候魏胜进来了,说是一切安排好了,可以开船了,陈欢瞟了我一眼,笑着说不急再等等,我记得花魁大赛要到亥时以后才开始,现在的确是早了一些,便没在意,几个小戏子开始咿咿呀呀地唱起戏来,我们便一边喝茶一边看戏。
看了一会,陈欢说是要去更衣便一去不回头了,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的踪影,便起身去找她,我带着玉蝶沿着船舷走到船尾的时候,突然发现画舫开动了,我咦了一声,难道陈欢在船头,因为我知道没有陈欢的命令船工们是不会擅自开船的。
我正想返身回去,却发现有人向我走过来,夜色朦胧中看不清是谁,我想着船上狭窄,我若是迎上去,必定会堵在船舷上,于是便站着不动,等人走进了,我才发现竟然是陈协,我吃了一惊,心里并不愿意见到他,可是不得不冲他行礼,他微笑着和我见过礼:“我有些事情要和表妹说一说,我们单独待一刻吧!”我听了心中不安,也不愿意和他单独相处,所以玉蝶看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吱声,“我没有恶意,表妹别担心”他说着挥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上来拉着玉蝶走了,我看着一步三回头的玉蝶刚想跟上去,却被陈协拦了下来。
我们虽然是嫡亲的表兄妹,但是却从来不以此相称,今晚他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叫我表妹,我看着他黑的发亮的眼睛,不由得一阵紧张,我强做镇定地对他说道:“既然殿下有话要说,那么我们去前边坐着说。”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他看着我并不吱声,只是两只闪着火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一步步向我走近,眼看着就要撞到我了,我只好向后退了两步,谁知道,他却步步紧逼,我连续退了十几步,一直退到再无可退之处。
我惊慌地问道:“殿下,你要做什么?”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继而低沉着声音说道:“别惊动了别人。”我安静下来,却听见隔着船板身后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一阵撞击声伴杂着女子的悠长的呻吟,这声音如哭如泣,却又在这哭泣中听不出一丝的悲哀与痛苦,甚至有一种缠绵的欢喜,接着是一阵男子的吼叫……
我睁大了眼睛霎时明白了,不由得脸上一阵火烧,这时刘协俯身向我压过来,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地笑着,我吓得拼命往后躲,却是避无可避,只得绷紧了身子紧紧地将自己倚靠在船壁上。
突然耳朵一热,紧接着耳垂就被他含在嘴中吸吮,我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赶紧转过头来,唇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