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连云开口:“料峭?”他的声线一向都是平稳或是压低的,但此刻却是仍谁都能听得出稍稍提起的尾音。
路盛垣却没有说话之时回视着连云。
,你们在说什么,那柄料峭怎么了?师父又是为什么这个反应......”说道最后师止川的底气却没了,路盛垣和连云还在对视着,空气因为这两人之间的沉默变得凝重起来,师止川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的人,担心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但事情却是他想多了,路盛垣最后还是开口对连云说道:“是的,就是料峭,他是最后一柄被铸出来的剑,在当年被送到了潮世无霜,作为每任城主的佩剑。”
“可是,我记得师父的佩剑不是一尺深红吗?”师止川奇怪,还有为什么雾山的剑最后会被送去潮世无霜,这两边不是在江湖中被传为老死不相往来的吗?
路盛垣颔首:“是的,那是因为在连云的上一任城主那个时候,料峭就已经失踪了。”
“不可能!”最先出声否定的居然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话的童鬼,他那张孩子气的脸上此刻满是认真:“无霜城主的佩剑,怎么可能被人给偷走?而且料峭之名,我从未听闻!”
“的确不可能,但你还记得上一任城主的武功哪一样最有名吗?”路盛垣反问道。
童鬼似乎万年都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看向路盛垣仿佛要寻求肯定,却又像是在询问真相:“玉刀,这个暗器...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他的佩剑就是...”
“无霜城主是不会平白向人介绍自己的佩剑的名字的,”路盛垣解释了童鬼上一个问题,连云曾送给他一柄玉刀,直到现在他还好好保留着,“我师叔曾说过,自无霜城上一任城主死后,江湖再无玉刀,可见在当年江湖之中的盛名。不过恐怕谁都不知道实际上,上一任城主应该也和所有的无霜城主一样,用的是剑才对,这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他杀人用的都是玉刀吧。”
这句话说出以后,整个屋子都安静了片刻,大家想的只有一件事情,既然料峭早已经丢失了,那为何又再次出现,偷走这把剑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是,师止川问向了自己的师父:“师父,之前你的反应那么大,是因为什么?”难道料峭丢失的身后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吗?
“他,”连云张了张嘴,“他是被送走了。”
多年以前。
清晨,又是下雪。连云被人服侍着穿上了衣物,在推开门的时候,不意外的看见仲华微笑着站在院子里赏红梅,对方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侧头朝着连云说道:“这是又要出去练剑吗?”
还只是个少年的连云点点头,他收敛了目光,伸出手的时候,身后的人将一柄剑分毫不差的放进了连云的手心里面,然后他拿着剑一刻也没有停留的朝着院外走去。
站在院子里的人眯了眯眼,对着将要出了院门的连云说道:“今日雪大,连云练剑的时候不要生病了。”但说出这些话的人却没有安排任何人去照顾少年,就像是他只是惯例的说一下而已,只是口头上戒不掉的习惯罢了。
而深知这点,且已经跨出远门的连云更是没有给予一点的回应,他只是抬头看了一下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然后便朝着目的地走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然后,连云遇上了一个人。
对方是个中年的男人,穿着厚衣站在雪地里面,看见他的时候有些激动的叫了出来:“这位小兄弟,我想请教一件事情,无霜城的城主不知道该在哪个地方见?”
这一句话连云根本没听懂,而多年之后的他也早忘了这句话的音节,所以男人到底说了什么,对于连云来说已经无从考察了。
但就是这个人跟了他一路,在他以为对方是来跟自己的师父武决的时候,中年男人不知道对上一任的城主说了什么,他临走的时候,带走了数百年来潮世无霜城主的佩剑——料峭。
那是连云最后一次看见料峭出鞘,雪白刺目的剑身被中年男人拔出一寸,射出了骇人的寒光和威压,然后那雪色又重新回去了,料峭被黑布包裹,带出了无霜城。
然后那一天难得的连云没有被要求练武,不管是剑还是轻功或是别的什么,就那样空闲的待了天。
“那是无霜城城主的佩剑,就这么轻率的送人了?!”师止川简直快要跳起来了,而一旁的尉迟珩和童鬼的表情跟他难得的差不太多。
连云冷漠的开口:“送了便是送了。”直到今日他惊讶的也不过是料峭居然会出现而已,对于他的师父,上一任城主的决定,连云没有任何觉得好置啄的地方,毕竟那时候对方才是料峭的主人,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为什么送人,送给谁了?”师止川抓着头问道。
连云:“不知道。”
“哈?”
路盛垣看着都快要急疯了的师止川,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那时候想必你师父也并不清楚,你也看到了以你师父的个性,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师止川看了眼连云,“你说的没错。”他垂头丧气的说道,毕竟是事关了自己仇人,多少有些激动了。
见师止川平静了下来,路盛垣便接着说道:“落剑山庄剑炉中的火便是当年练出了料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