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殿下邀请林家小姐到莲心湖,这个消息在林家上下彻底炸锅。
好在林正则此时不在,否则一定又会对林琅施压教导一番,林琅是在烦死了林正则的虚伪样子。
只是林琅实在想不通,沈连卿为何在这种风口浪尖当中如此张扬的邀请自己,那不相当于坐实了那些虚伪传言吗。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身上印上了沈连卿的影子,林琅就忧烦不已。
他到底想做什么。
蕙娘将林琅拉到一旁,紧张地问:“蓁蓁,你和端王爷真的认识?”不怪她这样在意,申国虽说不禁止女子出行,男女宴会也时常举行,可私相授受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对女子可是大大的伤害,要知道女子婚嫁是一生大事,若名声有污,怕是这辈子都毁了。
从前上京遇到的艰难险阻林琅并没有完全告诉蕙娘与林怀瑾,私下也和杏儿、平叔通过气,母亲性软胆小,若是听说了那些事,说不定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哥哥也会徒增愧疚,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再提。
唯有之前遇到云飞扬时,又撞到了沈连卿,林琅才向林怀瑾吐露一二,好在林怀瑾并没有追问,可蕙娘不同,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林琅神色躲闪,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下端王连请帖都送来了,她不弄清楚肯定不会罢休。
林琅绷着一张小脸,眼底含着浓浓的愁绪,独属于少女的情愁,她解释道:“我是在上京的路上遇到他的,当时并不知他是端王殿下,我救过他,他也救过我,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蕙娘再单纯性善,也是经历过人事的,怎看不出林琅面上的犹豫哀愁,倒不像是真的因为对方烦恼,反倒是因为别的似得。
她拉住自己的女儿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令她回神:“娘知道你大了,有心事,娘也不管什么端王的,只要你不愿意,娘就去拒了。”
令她诧异的是,林琅犹豫片刻,竟摇了摇头:“……若是让人知道我们拒了他的帖子,怕是会传言更多,徒增风波,而且,我也有话对他说,说完我就回来。”
蕙娘知道自己一双儿女比自己聪颖,也尊重他们的选择,点头道:“好,那让杏儿、平叔都跟着,别人我不放心。”
“我知道了,今日让娘操劳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儿啊。”蕙娘怜爱的在林琅的秀发上摸了一把,感叹着当年在襁褓中细细啼哭的婴儿真的长大了。
岁月不饶人。
往日无觉,直到经历,才明白此句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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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着人收拾一番,将毛豆套上马车,林琅准备离府,说起来,这马车还是沈连卿给她的。
林琅望着前帘边的精致垂落的细穗,有一瞬的出神。
身后传来低低娇弱的细声:“姐姐。”
林琅转身,果然是一身粉白的林如云,她柔水的眸光落到马车,片刻后才移向林琅,小步上前,怯怯的问道:“姐姐赴宴,我好羡慕,我一直都在屋内被嬷嬷们教导规矩,几乎没出过府,姐姐,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她垂下眼眸,我见犹怜的安顺模样,像是一只雨后欲飞不飞的白蝶,语中有些不安的道:“若姐姐不愿,我、我就回去了,也是我唐突,只希望姐姐不要对我心怀芥蒂。”
她将自己位置摆的如此低微,神情楚楚可怜,别说男子,就是女子也会心生怜意,可林琅莫名的就觉得心头有一股燥火,她觉得林如云说的话、做的表情都是精心准备联系过的,甚至连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对什么人说怎样的话,如何对她有利都细心算计过。
这种感觉实在突兀到林琅自己都觉得奇怪至极。
她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虽是不喜林如云的母亲常姨娘,但她也不会因此为难对方,毕竟自从进了林府,林如云并没有害过自己。
林怀瑾也说,之前他连夜赶到林府,也是因为常姨娘的大儿子林业去告诉她的,因此就算没有沈连卿的搭救,想必哥哥也能从太子府救出自己,可见林业与常姨娘并非一丘之貉,不能一概而论。
然而道理清楚,林琅就是对林如云存了“偏见”,理智的明白对方也许无辜,可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要小心,远离。
“姐姐?”林如云见林琅久不开口,有些忐忑的唤了一声,“是如云冒昧,端王爷请的是姐姐,如云不该令姐姐为难的,如云自小听闻端王的雅名,一时按捺不住,”她似乎十分羞愧难当,红了红脸,福神道:“如云回去了,祝姐姐尽兴而归。”
她行礼过后,缓缓转身要回府去。
林如云虽说如今是庶女,可从前常姨娘当家时,除了规格用度,其余都与嫡女的待遇无疑,这样当着林府上下的奴仆面上回去,不仅脸面无光,怕是林琅也会被当成气量狭小之人。
林琅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唤了声:“你等等。”
林如云转身,眼底的光盈盈若波,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林琅说道:“我也从未赴宴过,你和我一起就算陪陪我,若是有什么规矩你提醒我一下可好?”
“好的,自然好的。”林如云快速移到林琅身边,亲切的挽着林琅的胳膊,甚至还蹭了蹭她,“姐姐真好,谢谢姐姐。”
林琅很少与人这样亲密接触,实在不太舒服,奈何林如云像是看不到林琅蹙眉的神情,一直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