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菲儿边说边哭,我听的透不过气,瞥见右边一双白色板鞋,一抬头看见墨琛黑如深渊的眼睛。
我连忙侧过身捂着手机跟沈菲儿说一会再打给她,她问我哪里来的手机,我照实说了,她顿了下说让我出校门等着她她来找我。
我将手机还给墨琛,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他将黑色背包甩上肩头就走了。
我盯着他白衬衫黑裤的背景发了会呆,短短时间里,这个男生让我是越来越难以理解,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变成一块冰,身边也没有一个同学站在他身边。
他这样优秀的男生,要朋友是很容易的,只能是他自己不想要朋友。
初一不用上晚自习,我混在走读生中出了校门,等了没一会儿就见到了沈菲儿。
她换了一身素白到脚骨的裙子,一头黑发随意飘扬着,还有些湿润。
她朝我摆手,我急匆匆跑过去,握着她一只手,我问她老胡有没有骂她。
她表情有些奇怪,摇了摇头说带我去外面吃米线。
我俩沿着路边一路朝前走,我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比平时走路满多了,也没了前两天那股活泼劲。
她带我在一家米线店吃完米线,领着我到站台前,牵着我的手上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我问她要带我去哪。
她沉默了会,说:“卓颜,我带你去我家看看吧。”
我心里咯噔了下,想到纸条上的内容,有些慌。
她低着头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我连忙说没有,连着说了好几句没有,我以为她指的是她妈妈。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话下的另一个意思。
公交车上的人一bō_bō在一个站台下车了,我和沈菲儿是在最后一个站台下车的,那会天已经黑了,四周灯红酒绿,她牵着我拐进一个巷子里。
我有点害怕,问她:“菲儿,我们坐了很久的车。”
“嗯,坐了一个小时,有点远,所以我选择寄宿。”
巷子里的路有些潮湿,还有发霉的味道,走了大约六百米,沈菲儿在一家店面停下。
里面的灯光是半红半黄的,外面挂着一个闪着彩灯招牌,上面写着三个荧光字:涩女郎。
沈菲儿牵着我走进去,一股刺鼻香水味迎面扑来,我差点没吐。
里面设计的有点像理发店,三个大镜子前摆着三张能放躺的皮椅,靠墙位置放着一张大红色沙发,有位三十几岁的女人穿着性感睡衣躺在那。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喊了声菲儿。
沈菲儿淡淡嗯了声,牵着我朝里面走,路过一间只有隔帘没门板的房间,隔帘只拉了一半,我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很大一张床和一个不大不小的壁柜,灯光昏黄。
“那是我妈的房间。”沈菲儿淡淡地说,牵着我朝里面再走了几步,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个梯子,她说梯子上面是她的房间。
爬上梯子,入目是一个五平米不到一米八高的阁楼,眼里所见的都是白色,灯光也是白炽灯。
除了白,找不到其他任何颜色。
沈菲儿走到自己床前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露出栀子花一样的笑容。
我心情有些沉重,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横躺在床上。
“卓颜,我累了,我想把我的秘密分享一个不会嫌弃我的人。”
我脑子里浮现出楼下那隔帘房间里的床,和沈菲儿妈妈慵懒的样子,心里跟扎了根刺。
“我也讨厌我妈做这一行,可是她生我养我,从来没想过抛弃我,我应该感激她的。”
我侧过头看着沈菲儿,她满脸泪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我一直表现的像个活波可爱的女孩,把内心的忧伤卑微都藏起来,可是总有一些人拼命撕开。”
我握住想安慰沈菲儿,她突然用力拉了我一把,我朝她压过去,一只手不小心摁在她软软的胸口,吓得我连忙要坐起来。
沈菲儿忧伤的说躺着聊聊天吧,我有些别扭朝旁边挪了挪和她并排横躺床上。
沈菲儿跟我说了很多,从小时候有爸爸时的快乐时光到死了爸爸之后的生活,我从她话里听出最多的是她对自己妈妈又爱又恨的无奈。半夜,沈菲儿睡着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其实我是羡慕沈菲儿的。
起码她妈妈没有扔下她,有人疼有人给买新衣服给关爱,不像我不仅要遭受亲叔叔一家的虐打,还要时刻防备着亲叔叔。
过了没一会,楼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声音起起伏伏很怪异。
我蹑手蹑脚下床蹲在梯子前朝下面看了看,隔帘房间没有拉上隔帘,里面昏黄的灯光下有男上女下的姿态。
我吓得不行,连忙退到床边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间,脑海里浮现出那年我叔叔钻进我妈被窝的画面。
真让人恶心!
我捂住耳朵阻止那些声音跑进耳朵里,过了很久我小心翼翼松开耳朵,已经恢复平静,我压抑的心一点点松懈。
我朝床上睡着的沈菲儿看过去,好心疼她,每晚都要听见这样的声音,真是犹在地狱。
第二天早上,沈菲儿的妈妈爬上梯子看见我发出咦的一声,我和沈菲儿同时醒来看着她。
她朝我温柔的笑了笑,“你是菲儿的同学啊?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叫我啊,阿姨好给你做饭吃。”
我除了点头微笑不知道说什么。
沈菲儿语气不太好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