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事吧?”如果她们遇害,自己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就没意义了。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担心别人,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傻呢?”逯也一手托着腮,乜斜着眼看清然。
“有区别吗?”清然冷冷地说。
“没有。”逯也晃着头,似笑非笑地说,“其实傻也不一定是坏事,人家说傻人有傻福,你看你,没被那些人打死是你的幸运,遇到我是你的福气。”
清然有些无语,这人说话真是口无遮拦,毫无避忌,自我感觉良好。损了别人,夸了自己,脸都不红,那么理所当然。
“所以?”
“所以那对母女没事,现在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逯也的语气十分肯定。
“真的?”他是官奴,哪里来的自信和权利。
“我可是逯也。”
虽然不知道这人的自信从何而来,但仅从他能调动官兵,又能不避身份,行动自如这点看,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谢谢。”清然诚恳地说。
“既然是朋友,不用说谢谢。”
清然不记得答应逯也当他的朋友。那对母女没事,他也就放心了。他也该走自己的路。他站起身。
“要走了么?”
“谢谢你请我吃饭,钱我会还给你的。”
“随你。”逯也依然手托“香腮”,眨着眼看清然。
“你不打算问我是谁?叫什么?”清然犹豫了一下,低头问。
“如果你愿意说,我自然乐意听。朋友嘛!”逯也摊开手,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早晚会知道。”
清然要离开。茶棚老板把包好的食物送了过来。逯也站起来,接过食物,把食物塞到清然手上。
“不必了。”
“不用客气,你不是说要还我,不差这点儿了。”
他说得没错。有了这包食物,可以省去一些麻烦。他不再拒绝,收好食物。
“这就对了。”逯也见清然痛快收下,满意地点头,“去你要去的地方吧,粗鲁人,祝你好运。”说完,他对清然神秘一笑,然后,先清然一步,离开茶棚。
逯也走出茶棚几步后,又站住了,回身对清然说,“当然,遇到我,是你的好运。”说完,潇洒地离开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清然手托着食物,看着逯也。他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只是淡淡一笑,任其离开。
……
边境的粮食还没完全收完,接下来的几天,清然在附近找了个树林,白天在树上休息,晚上便去田地周围,看着还没收好的粮食,防止参国人来捣乱。
秋收最后还算顺利。虽然总有不甘心的参国人想方设法来捣乱,但都被当地的官兵及时制止。清然躲在暗中,必要时出手帮忙,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第三场秋雨来临之前,在当地百姓和官兵日以继夜的忙碌下,粮食终于全部收割,放入粮仓。清然在确认一切安好之后,便星夜中赶回商都,秋雨在他身后,淅沥地下着。
这次他离开的时间比上次去辛国的时间还要长,清然担心母亲,当他隔着敞开的窗子,看到母亲安然地坐在窗边为自己缝着衣服时,他的心才放下,推开母亲的房门。
母亲见儿子回来,十分高兴。但当她看到清然风尘仆仆的脸,不由责怪清然,不该为了着急回来而把自己弄得那么疲惫。
清然笑着坐到母亲身边,拉起母亲的手。
母亲的脸色很好,精神也不错。这些年在山中,母亲为了照顾自己吃了很多的苦,身体也渐渐有些不济。看着母亲现在健康安然的样子,他想,也许离开山中并不是全无是处。
母亲问清然出门有没有好好照顾身体,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外面世界复杂,人心险恶。
清然让母亲放心,说自己一切都好。还把这次出门,他觉得有趣的事情讲给母亲听。至于杨柳镇遇险的事,他却只字不提。
母亲边听清然讲述边笑,她说,原来的清然每次从外面回来,讲得都是狐狸啊,兔子之类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讲大山以外人的事情。
“如果母亲喜欢,有机会,我带您去外面看看好不好。”清然见母亲听得开心,说道。
谁知,母亲却摇头,说,外面的世界再有趣,也属于外面,她只要坐在桌前,开心地听着就好。
难道母亲甘愿一直待在这笼子般的院子里,不想亲眼看看外面人的生活?清然问母亲。
母亲只是淡淡一笑,说有人曾经像清然一样,把外面人的生活讲给她听,而且那人讲的比清然讲的还有趣。他也要带她出去,她都没有动心。她喜欢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您说的那个人是商王吗?”母亲来王宫前,一直生活在山里,外公也是山里的猎人。如果有人跟母亲讲山外的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的九王子,现在的商王。
……母亲没有回答。
“他不像是会说出那样话的人。”清然冷冷地说,他看到的商王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那个人原来很爱讲话,而且他讲得话就像林中的鸟儿的叫声,好听,让人心情愉快。”母亲没有说那人是谁,但她回忆他的样子时,表情很甜蜜。
“那人现在呢?”既然母亲不说出那人的名字,清然便顺着问道。现在想来,自从商王再次出现在她们母子的世界里,母亲好像一次都没有真正称呼过他。
“现在?”母亲的眼神很飘渺,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