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找肖清然什么事?”于紫陌问青瑶。
“好像是有两兄弟对各自分配的家产不满,争执不下,就对簿公堂了。”
“这种小事负责的人处理就好,怎么如此劳师动众,还要来找肖清然?”
“听说这两兄弟都是东郡这里的大户,都有些势力,那些官员两边得罪不起,就来找王子了。”
于紫陌冷笑一声,“一帮滑头。”
“公主,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王子可能会有麻烦。”青瑶有些担心。清然王子本就势孤,除了商王和公主,没什么可倚靠的。好在东郡这儿没有多少肖伯恭等人的势力,他们才能待得安稳。如果得罪了当地大户,那些人也投靠其他王子,他们可就岌岌可危了。
“不用担心,”于紫陌淡定地说,“你去把逯也叫来。”
“叫逯也干嘛?”
“我们现在要调查商国,需要一个信得过,又了解商国的人。”
“那个逯也值得信任吗?”青瑶问。这个逯也自从进了府里,总是找各种机会、借口见公主,还跟自己套近乎,打听公主的事。
“去叫他吧。”于紫陌没有多说什么。
在去侍卫房的路上,青瑶遇到了正在巡逻的长鸣。
长鸣挥手让身边的侍卫继续巡逻,然后把青瑶拉到一边,问青瑶:“听说王子昨晚喝得酩酊大醉?”
青瑶点头,“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子醉成那样。”平时他都是一副冷静淡然的样子。
“是不是去界河的事情把他吓到了?”树灵的出现,界河的灵异,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接受的。
“不会吧,我看当时王子表现得挺正常,挺镇定的。”青瑶没觉得。
“恐怕是硬撑的。”长鸣担心地说,肖清然在辛国给他们的印象就是软弱无能。“你这是要去哪儿?”长鸣注意到,青瑶走的方向不是她平时常走的路。
“公主要找逯也。”青瑶说。
“那个官奴?”长鸣的脸紧绷起来。
“他现在不是你手下的侍卫吗。”青瑶纠正长鸣对逯也的称呼。
长鸣一脸不高兴,“那个官奴,公主就见过他两次,就免了他官奴的身份,还让他做咱们府里的侍卫,就因为他墙砌得好。侍卫又不是泥瓦匠。”
“他给你惹麻烦了吗?”
“那倒没有。”
“你别抱怨了,我看那个逯也挺好,人很精神,做事也很利落。”青瑶为逯也说情。
“好什么好,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长鸣不屑。
“既然是公主让他做侍卫的,你就多照顾照顾他。”
“在我手下只有严厉,没有照顾。”长鸣板着脸说。
“好——那你就好好严厉对他。”青瑶顺着长鸣的话柔声说道。
长鸣看着青瑶脸,表情缓和了些,“公主找他做什么?”他问。
“好像是为了调查界河的事。”青瑶说。
“找他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个低下的官奴,还很自以为是。
“公主说调查的事不宜张扬,他是商国人,怎么也比我们熟悉商国。”
“好吧,我去找他,你就不用去了。”长鸣让青瑶回去。他可不想让青瑶跟逯也有过多的接触。
“也好,你快点,公主等着呢。”青瑶转身回去了。
一个从山中出来的王子,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官奴,指望他们?长鸣一边往侍卫房走,一边摇头叹息。
……
一大早,逯也就起来梳洗,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把自己收拾整齐。长鸣进来告诉他,公主找他,他对着长鸣露出迷人的微笑。
“快走吧。”长鸣面无表情,受不了逯也那自我欣赏自我陶醉的样子。
长鸣跟逯也一起去见公主。他们一进屋,看到于紫陌在窗下看书。
“王妃。”长鸣身板笔直站在逯也旁边。
“王妃找逯也什么事?”逯也笑眯眯地问。
于紫陌微微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朱唇微动,说了两个字“等等。”然后继续看书。
站在屋中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于紫陌让他们等什么,只好默默地站着。于紫陌面前的桌上有一只香炉,香炉中点着一根香。香烟缭绕,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兰草的味道。当这根香烧到剩拇指长度的时候,青瑶从外面进来,伏在于紫陌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于紫陌听完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对逯也说,“东郡山里出现的问题你已经知道了,我要你去调查清楚,商国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出现同样的问题。回来告诉我,越快越好。”
“明白,王妃放心。”逯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一定会尽快回到王妃身边。”
“有什么需要找你们王子,我只要结果。”于紫陌说。
“是。”逯也下去了。
“长鸣,你骑快马回一趟商都。”于紫陌对长鸣说,“还记得我带你和青瑶去见的,石神庙后,榆树下的那个少年吗?”
“记得。”
“你去找他,”于紫陌拿出一只细木桶,木桶的口,用写着朱砂字的木塞封着,“把这个交给他,然后再带回来。”
“是。”长鸣接过于紫陌手中的木桶,收好。
“青瑶你去帮长鸣准备,这事不要被商国人知道。”于紫陌看了眼青瑶。
青瑶跟长鸣一起下去了。
……
“准备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够了,公主干嘛让你来?”长鸣故意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笨蛋。”青瑶白了长鸣一眼。长鸣傻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