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潇和方霞都被带到警察局,同去的还有影视公司的老板金女士。
罗隐命苗一将人分开送去审讯室,这时就听着外面一阵吵嚷,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嚎声传来:“玲玲啊,我的玲玲啊。”
金女士拉着苏三的手说:“完了完了,一定是宫铃的母亲找来了,我满口答应那位太太一定会保证宫铃安全的,现在如何是好,人家要找我要女儿的呀。”
苏三拍拍金女士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其实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一个花样年华的小姐在自己面前死去,谁心里都不好过的。
很快,宫铃的父母冲了进来。走在前面的肥胖妇人,满脸泪水,穿着黑色的裘皮大衣,远看像一只大黑熊。
“太太,太太,你不能硬闯啊。”小那在后面紧紧跟随。
“我女儿怎样,我女儿!我的玲玲,金女士,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那胖太太一眼看到金女士,以极快的速度扑上来,抓住金女士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她比金女士高半头,抓着金女士这么一摇,金女士觉得自己从五脏六腑到骨头架子都要散花了。
苏三急忙喊道:“宫太太,你不要这样啊,谁也不想宫铃出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积极配合警方查出真凶。”
“公太太?我呸,还母太太呢!”那位胖太太怒吼道。
苏三一愣:你不是宫太太吗?
这时跟在后面的中年男子也过来了,上前急忙连说带劝拉开胖太太道:“对不住对不住,内人急火攻心。”
那男人说着掏出名片道:“鄙姓上官,是上官铃的父亲。”
“上官铃!”苏三和金女士异口同声惊呼道。
那上官夫妇奇怪地看着两人,上官先生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她……不是叫宫铃?”金女士迟疑一下问。
“我女儿叫上官铃,因为上官这个姓比较少,她在外面不想被人知道和上官家的关系一直自称叫宫铃。”中年男子颇有点温文尔雅的气质。
金女士听着这男子的声音很耳熟:“莫非你就是上官其?”
那男子点点头。
原来如此!
金女士和苏三对视一眼,都觉得眼前一亮,似乎被打开一扇门。
宫铃清楚地知道吴美云正是上官其的外室,怪不得昨天她忽然提出要回家。一定是回去大闹,搅乱了吴美云要上官其承担损失的计划,昨晚在电话里暴怒大骂的就是这位上官太太。金女士昨天曾经和她见过一面,但是这些阔太太往往是多张面孔,人前雍容华贵,人后刁钻泼辣。
“一定是吴美云!是吴美云害了我女儿!”上官太太忽然喊道。
罗隐皱着眉头看着苏三问:“她说的是那个受伤的女演员?”
苏三点点头:“上官太太,不好乱讲的,吴美云昨天尾骨骨折一直在医院躺着呢。”
“对的呀,她根本下不来床的,怎么去害玲玲。”
上官其也插嘴道。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上官太太斜着眼睛打量着丈夫,“哦,我知道了,今天你在医院陪那个狐狸精对不对?女儿出事的时候你竟然在陪狐狸精!”
上官太太当着这么多人指出吴美云是上官其的情人,让自己丈夫很下不来台,上官其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不过上官太太的胡搅蛮缠提醒了苏三,她想吴美云真的伤到不能起身了吗?她可是还会点武术的,能摔得那么惨?
“探长先生,我女儿是怎么……死的?”上官其艰难地吐出死这个字。
“她被人用一根银针插入头颅上的穴位。”
罗隐说完,又跟了一句:“她死的时候应该是渐渐深度昏迷,没有什么痛苦。”
苏三惊讶地看了罗隐一眼,她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学会体谅别人的心情了?这可真是一个大进步。
“银针!天啊!”上官太太双手捂住脸,痛苦不堪。
金女士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位母亲,毕竟是自己食言在先,只能叹口气,轻轻握了一下上官太太肥厚的肩膀。
上官太太放下手,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目光坚毅,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她非常冷静地说:“警官先生,那更要怀疑吴美云了,因为她家是中医世家,她和我先生也是因为针灸推拿才相识的。”
上官其气道:“我说了不可能是她,她现在还在圣玛丽医院躺着呢,根本就站不起来,怎么可能害我们的女儿,”
上官太太在听说女儿是被银针所害后,一下子冷静下来,一口咬定是吴美云杀害的宫铃。
罗隐只能叫人过来给上官夫妇做了笔录,然后叫小那带着他们去看尸体。
金女士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
待两个人走远了,她才松口气道:“太复杂了,宫铃的爸爸竟然是吴美云的情人,那么,吴美云在摄影棚中看到的女鬼很有可能就是宫铃。”
她给苏三分析道:“我们俩前天下午五点多从上官家出来,宫铃说一个人回去就行。也就是在晚上的七点多,吴美云和董佩进入摄影棚,吴美云声称在影棚看到了白衣女鬼,其间两次晕倒,第二次醒来时,宫铃蹲在身边。假如宫铃就是那个女鬼,她一直知道吴美云和她父亲的关系,但吴美云却不知道她是上官其的女儿。宫铃躲在暗处故意吓唬吴美云,第一次吓到人后藏在布景中,本想等吴美云和董佩离开后脱身,没想到吴美云受伤给了她第二次吓人的机会。”
罗隐在一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