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洗过脸,严樱已经拿出自己的几样化妆品,乳霜、粉饼和眉笔口红。苏三拿起一样看了下惊道:“呀,都是蜜丝佛陀的,我说樱子,你很有故事嘛。”
严樱笑道:“什么故事?我有故事你可有酒吗?没有的话就把你挂起来风干了做腊肉下酒。”
苏三摇头:“我不算胖,肉干了会很柴的,不如你肥瘦均匀都是小五花,一定好吃极了。”
“好啊,你这坏丫头,你想说我胖!”
“天地良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人家明明是夸你增之一分太肥,减之一分太瘦,纤秾有度,大美人呀。”
“哼,你们写文章的人那张嘴啊是最不能信的,能把鬼话都说出花来。”
“你这才弃文从医几年啊,叛变的这么快。”
严樱听苏三这么说,忽然扭捏了一下,柔声说:“反正都是这样的嘛。”
苏三看她一副小儿女的娇羞模样,便笑道:“我说你有故事,果然没错吧,这副样子,春心荡漾的样子,莫非你心里的那个也是写文章的,拜托,现在是在秋天呀。”
这时就听楼下一个沙哑的女声喊道:“严樱小姐,电话!”
严樱急忙打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回头道:“呶,这就是值班室的那老女人,黑猫的主人。我去接个电话啊。”
说着一阵风似的往外跑。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苏三想一定是个男人的电话。
士为知己者女为悦己者容。严樱的妈妈是个很温柔很会打扮的女人,在苏三的记忆中她永远都是柔柔弱弱,穿着得体的旗袍,妆容精致。偏严樱过去性格酷似她那位黄埔三期的父亲,粗门大嗓,从来也不注意打扮,中学时还是一头短发,长胳膊长腿,男孩子一样扔来扔去。这次看到她整个人都渐渐显出了女人味,头发是小波浪,穿着质量很好的连衣裙,用的化妆品都是蜜丝佛陀这样的舶来品,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苏三用了点霜,匀了脸,就见严樱推门进来道:“哇,竟然是你的那位密斯特罗,他真是神通广大,怎么知道这边号码的。”
说着拉着苏三下楼,边走边说:“那个老女人,过去就总和我找别扭,这次又这样,喊人也不说清楚点,害得我跑上跑下,真是的。”
苏三道:“哎呀,对不住了,密斯严,都是我不好,不过呢,据说爬楼梯能减肥的,你这也是间接受益嘛。”
“嗯,倒也是。”
严樱答应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好你个坏丫头,你又在说我胖!”俩人嘻嘻哈哈到了一楼值班室,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衣女人瞪着她们喊道:“能不能快走几步,这电话是公用的,可不能被你们老占用。”
苏三急忙小碎步跑进拿起电话。
严樱则不让分地说:“林小姐,明明是你刚才喊话有问题,害得我又跑一趟,哦,你还有道理了是吧。”
林小姐一张瘦长脸,肿眼泡,看着就很难相处的样子。她咧一下嘴:“你是读书人,你说什么都是了,我们乡下来的,怎么都说不过你们,哎呦呦,这一天给这些女娃子跑腿,茶都没得喝,好话也没得,这都是爪子哦。”
“嗯,知道啦,你也要小心,对了,要看住毓嵬啊,可别叫他惹上麻烦。”
苏三在一边叮嘱道。
“喂,不带这样的,别以为你们甜言蜜语我听不见,什么看住我啊,我是三岁小孩子吗?”电话另一头传来毓嵬的声音,苏三能想象到他瘪着嘴一副受委屈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笑了。
“好了好了,你比三岁孩子危险多了。”苏三放下电话,看到严樱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你怎么笑的那么古怪。苏三奇道。
“咦,那位罗先生好粘人的样子,你们呀……”
严樱挤挤眼睛,苏三拉着她往外走,林小姐冷冷一笑,等她们走出去,在后面呸了一声:“贱货。”
这声音虽轻,可苏三任何感觉都比常人敏锐,闻言忍不住回身去看,看到那林小姐对着她们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做完那手势,林小姐发现苏三回头,急忙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苏三低声说:“这个林小姐,果然是个古怪的人啊。”
“是呀,这老女人,就是看女学生们都不顺眼,凡是比她年轻的小姐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见到英俊点的男人就迈不动步子了。”
正说这话,喵呜一声,一只黑猫嗖地从楼梯上窜下来,一下子跳到苏三面前。
苏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是林小姐的那只黑猫。
那黑猫在苏三面前站定,黄绿色的猫眼冷冷地盯着她。
接着舔了舔嘴角,像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苏三看着它舔嘴角,发现它一边的胡子是红色的。”
苏三指着那猫说:“樱子你看,它的胡子是红的。”
“谁知道跑到谁的房间,祸害了口红胭脂的,这个猫四处乱窜,我早就和林小姐说过,再不好好管它,下次跑到解剖室看我不活剥了它的皮。”
那猫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伸出爪子对着她晃晃。
苏三喊道:“樱子,截住它,这猫身上的是血。”
严樱愣了一下:“这里是医学院,血什么的很常见,也许是跑到哪个实验室碰倒了实验器具呢。”
苏三闻到猫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中还带着一股臭气,这可不象是实验器具中的血液,这血液已经发臭了呢。
这时林小姐从走廊一头跑过来,嘴里喊着:“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