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某此次只是为了她而来。”
莫明指着苏三:“此人和一起泄密案有关,请罗兄给个面子,允许我将她带回去审问。”
“泄密案?”罗隐大惊失色,看向苏三,语气惊慌,“苏记者最近的新闻号外都是和我警察局有关,消息都是我透漏的,若是泄密那我才是罪魁祸首啊。”
莫明冷笑:“罗探长,我给你面子可不是怕你,你不要胡搅蛮缠。”
罗隐站起来走到他对面指指他腰上的枪:“枪在你手里,你要带人走就带,前提是如果她有问题,那我更有问题,带她走就得带我走。我也不给你添麻烦,绝对不反抗。”
苏三见罗隐这么说,非常感动,张佩佩则小声嘀咕:“记者能有什么泄密啊。那么多小报八卦消息满天飞,造谣诽谤怎么不见人抓。”
罗隐指着门说:“张小姐,麻烦你去外面把门关上。”
张佩佩站起身走到外面关上门,面对着门她愣住了。站在走廊的小那一把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不该听的就不要听。”
“莫上校要抓我总得给我个罪名,泄密这种事可不是我小记者能做到的,正如罗探长所言,我最近的报道都是围绕警察局查案,如果这是泄密,苏三实在不敢苟同。”
“吴环生已经供出来你才是山顶洞人头骨化石遗失事件的始作俑者,你有什么话说?”
苏三刚要说话,罗隐抢先问到:“我和吴环生也有过接触,此人心术不正,人品有问题,他的话怎么能做证据,况且……”
罗隐贴近莫明耳朵,用极小的声音说:“莫兄显然不知道我们今日破获一个盗窃团伙,起赃的时候让我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不知道莫兄有没有兴趣?”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没兴趣。”
“不,你有。”
罗隐转身大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放到桌上,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莫兄不妨打开看看。”
莫明将信将疑走过来,手按在盒子上迟迟不动。
“莫非是没胆量吗?”罗隐笑了。
莫明猛地打开盒子,璀璨的光芒瞬间将办公桌附近照亮,这是一颗硕大的珍珠,不是很圆。
“这是……”
“这个东西不认识不打紧,盒子下面的东西莫兄一定认识。”
说着罗隐合上盖子,将盒子翻过来,原来上面是半张封条。
莫明看到封条面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封条看来莫兄认识,那么这颗珠子我可以告诉莫兄,它来自民国十七年那场震惊世界的盗墓事件,是慈禧太后陪葬中最大的东珠,这个珠子下面的底座有刻字可以证明的,问题是它为什么会在这个盒子里,盒子外为何会贴着你们的军统的封条。“
“查收的逆产也有可能。”
“可是这些赃物是去年盗取的,肃奸委员会去年可还没成立呢。”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仿造个我们的封条也说不定。”莫明狡辩。
“莫兄,我现在能站在这和你谈条件就说明我手里不止有一件和你们有关的东西。去年出事的那个保险箱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恐怕并非莫兄的职责范围,莫兄不妨问问你的上峰,然后在决定要不要和我做一票买卖。”
“什么买卖?”
“东西完璧归赵,此事永不再提,而苏小姐无辜被牵连的事就此作罢,那个吴环生也不过是个混社会的小瘪三,你们犯不上和他计较,这种小角色打一顿吓唬吓唬就能吓破他的胆。”
罗隐脸上有着跃跃欲试的神情,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莫明想了想说:“好,我先回去沟通一下。”说话时恶狠狠地瞪了苏三一眼,转身就走。
莫明一把来开门,倒把门后的小那和张佩佩吓了一跳。
他哼了一声,对着他带来的人一挥手。
苏三走出来,张佩佩拉着她手急忙问:“苏小姐你有没有事?”
苏三摇摇头:“进来说话,你将你做的梦原原本本给罗探长讲一遍。”
罗隐此刻已经将东西收好,示意她们坐下讲话。
张佩佩抚着胸口,缓缓地把自己的梦境又说了一遍。
“你说你梦见一座寺庙?”
“是,应该是一个庙,里面有神像,但是看着荒废很久,非常破败,里面也没有人。那口枯井就在院子后面,我清楚地看到里面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年纪约十七八岁,胸口一个大洞,没有心。”
小那在一边喊道:“头儿,罗家失踪的女儿当年是十七岁。”
“这个梦做了多久?”
“从鬼楼回来就开始做,已经持续八天了,我甚至晚上能听到心里有个人在哭泣,好像还想告诉我什么,可是我们始终不能沟通。”
“心怎么可能哭泣?你不要夸张。”
罗隐叱道。
张佩佩连声说:“真的,是真的,我的心每天晚上在梦中都会哭泣,接着会疼醒,就像被人用刀子剜下去的那种疼,痛不欲生。”
“你这是心脏病吧?”
罗隐还是持怀疑态度。
“罗探长,不错,我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可也正因为此,我才能分辨这种痛苦到底是心脏病发还是另有原因。我知道了罗家人的死因,这应该是我剜心之痛的由来——那就是我们惊扰了罗家人的灵魂,遭报应了。”张佩佩越说越激动,脸色红润。
苏三担心她心脏出问题,急忙拿起案头的暖壶倒了杯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