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夫动了动嘴角,艰难的笑了笑,“卓亦凡,你身上还是有点妇人之仁,要想成为大魔头,还需要火候啊。” 听后,卓亦凡无比惊讶,“我什么要成为大魔头?莫名其妙。” 阴夫继续阴笑道:“不成为大魔头,怎么能够消灭自己的敌手?怎么能够荡平世间不平之事?不入魔,注定无法成就大事!” 说完,阴夫痛苦的咳嗽了几声,阳妇则满脸惶恐的给他不停拍着后背,以舒缓他的气息不均。 卓亦凡则暗忖着他的话语,但凡那些所谓做出令人叹服乃至胆寒壮举者,貌似还真是十有九魔,无论是恶魔,还是心魔,都是一个人太投入,太专注的结果,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将自己的能量无限发挥出来。 然而,卓亦凡却感觉到方才阴夫的话,并非简简单单的随口而说,而是有着极深的引诱之功,因为他眼前不断闪现自己披头散发,杀人如麻的场景,真的变成了恶魔,杀人不眨眼。 卓亦凡晃着脑袋,恍惚间周围全是残缺的断肢断臂,哀嚎声呼喊声夹杂在一块,身体不停地抽搐颤抖。 卓亦凡披头散发的望着血腥的场面,脑子里全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曾经亲身经历过,又或者是梦境中,反正场面已经深深镌刻在脑海里。 这时他发现,阴夫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满脸的诡笑,手中持有密密麻麻的一大把绣花银针。 卓亦凡艰难的晃着脑袋,想弄清楚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幻,眼睁睁的看着阴夫不断逼近。 忽然间,阴夫发出了邪魅的笑声,那声音徐徐缓缓,像音浪似的绕着卓亦凡打转。 卓亦凡此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阴夫的幻音功,迷乱心智的幻音功。 他立即默念起静神咒经和静心咒经,当年在菩提寺师父慧远禅师所传授的心法。 几个呼吸之后,他的脑袋越来越清晰,开始能够分辨出现实与幻界,却见阴夫已经来到离自己不远处。 见卓亦凡有异样,阴夫邪魅的笑意陡然收敛,迟疑片刻,停止了前进,倏地一下将手中密密麻麻的绣花银针,全部都扔了出去。 那一根根绣花银针,像一个个拖着尾巴的流星,飞速向卓亦凡刺去。 卓亦凡见状,瞬间一个翻腾,跳出银针雨的包裹。 然而,那些银针犹如长了眼睛似的,并没有直落落的往前飞去,而是拐了个弯,继续追击卓亦凡。 眼见着自己就要被绣花银针,穿透成为红色的蜂窝煤,卓亦凡运用沐家剑法武动起饮血剑。 一如之前一样,饮血剑飞散出来的流镖迎击着银针雨,不断将它们打落在地,就像陨石坠落拖带着长条闪光一般。 眼见着飞舞的绣花银针所剩无几,阴夫强忍着刚才身上的伤痛,又飞跃到卓亦凡上方,冲着卓亦凡的脑袋扔去一把绣花银针。 若是被那些绣花银针击中,结果可想而知,卓亦凡的脑袋定然崩裂,脑浆乱窜,四处飞溅。 见阴夫如此狠毒,卓亦凡对他也不再客气,遂晃动着脚步,躲开绣花银针穿刺的方位。 接着,虎虎生风的武动饮血剑,用内力附着于剑体表面,不断将飞舞乱窜的绣花银针,击落乃至砍碎,随之狠狠向阴夫刺去。 此时的阴夫,为了让绣花银针不停追击卓亦凡,内力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无法再躲避卓亦凡饮血剑的击刺。 眨眼间,饮血剑就刺入阴夫的身体,锃亮的剑体开始变得殷红,却没有任何一点鲜血滴落。 阴夫痛苦的晃着身体,无法抵御,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不堪,直至没有一点血色。 随着饮血剑剑体愈发殷红,阴夫的身体开始萎缩,好像脱水似的,越来越单薄。 肤色也由黄白色变成暗灰色,再变成暗黑色,眼睛空洞无神般的望着卓亦凡。 “要成魔!要成魔!” 阴夫艰难的对卓亦凡喊了两句,接着痛苦的大笑起来。 望着他狰狞的面容,还有诅咒自己成为魔头,卓亦凡气恼的将饮血剑,猛然给拔了出来。 令人惊异的是,上面竟然还是没有一点鲜血滴落,显然他的血全被饮血剑给吸干净了。 阴夫的身体随着饮血剑拔出的方向,朝前倒地,晃动了一下,便不动了。 “老头子!老头子!”阳妇凄厉的大喊起来,快速奔向阴夫倒地的地方。 她疯了似的晃动着阴夫的身体,却不见任何反应,遂将手指放在他的鼻翼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不已。 她痛苦哀嚎起来,边大哭边喊着要阴夫不要死,哭天抢地,老泪纵横。 然而,无论她哭得多么凄厉,阴夫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卓亦凡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本想不对阴夫下死手,只是阴夫却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别无他法,只能杀死了他。 望着阴夫之死,上官煜城毫无表情,他只是在盯着卓亦凡,阴恻恻的。 而上官家族的其他人,同样的冷血,毫不动容。 阳妇嘶喊了一阵子,哭泣声越来越小,随之抹了一把眼泪,慢慢站了起来。 她别有深意的看着卓亦凡,阴笑着歪了歪嘴角,邪魅不已。 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两只矮瓜铁锤,在手中晃了晃,“知道刚才老头子与你对打时,我为什么没有出手吗?” 卓亦凡摇了摇头,显然也在疑惑,为何阳妇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阴夫对打,而不施以援手?他们不是夫妻感情很深吗? “老头子早有预感,挺不过这次了,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这次他要做一回主,死前享受一次不受管束。”阳妇叹气道。 如此之说,卓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