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八奔得极快,一边跑,一边传出嘶嘶哑哑的调子,白泽手中的阵诀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停止,反倒是加快许多。
他们这般招摇的过来,已是带来大量的妖兽,若是阵法不能及早合拢被这兽群冲破,独角兽一族怕是都要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彦九从戒指中取出两道符箓拍在自己和小十八的身上,有着符箓的加持,他们终于可以将大批的妖兽甩开一段距离。
“我以为你会宁愿死在外面,也不会想要来我族中。”白泽手中的阵旗挥过,护族的法阵彻底围拢,他看着彦九鼻间冷哼。
彦九整理着凌乱的衣角,完全不在意他的嘲讽,跟命比起来,其他的那都不叫事好嘛!
“我不来又怎知其实你过得一点都不好呢。”
“果然还是这么讨嫌。”白泽一抖袍袖。
彦九笑着眯眼:“彼此彼此。”
长辈之间的火花四溅,彦小七和小十八都很明智的没有参与其中,小十八是不懂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全都不好惹,彦小七缩在一旁看着白泽那张月白风清的俊脸,心中止不住的可惜。
这张脸若是能换到羲煜身上,那该有多好!
一想到那个人,彦小七又忍不住有些牙痒痒,下次见面,是不是应该咬上几口来解气?
可是,下次见面又是何时?彦小七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生出了一丝想念。
是那抹残留在体内的神魂在作祟吧,那么自负又傲娇的一个家伙,她为何要去想他!
她别扭的将识海彻底搅乱,一片动荡间,前世的碎片如同拼图般又忍不住在她的识海中拼凑,这一次她再没有生出排斥之心,只是,此时身处的环境容不得她去细细品味。
“小七,咱们远来是客,白族长说要好好招待咱们。”彦九依旧笑眯眯,只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的笑意完全不及眼底。
白泽冷冷的瞥着他:“自说自话的本事还是如此高,难怪当年能哄得莘凝凡事都信你。”
说起莘凝,彦九通身都写满了嘚瑟:“我对她一向是一片赤诚之心,从未有半丝隐瞒和欺骗之意,这点同某些人当然不一样。”
“你!”似是说到了白泽的痛脚,他面色更冷,眼神犀利的射向彦九。
“我怎么了,我说的也有半点不对吗?”彦九夸张的摊手,越发的得意。
在一旁的彦小七也快看不下去,若是等一下自家老头被揍了,她是应该帮忙呢,还是也上去踩两脚!
白泽终是意识到同彦九说起心上人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人家孩子都生了一堆,自是感情正好,他再如何羡慕嫉妒恨,那些过往他不想放下也要放下。
抖着袍袖,他转回身大踏步的向着族中走去,彦九拉着彦小七快步跟了上去。
那白泽一颗七巧玲珑心,当年他们一干情敌可是被折腾的极惨,后来还是他自己作死才让彦九捡到便宜,这一次还要在此呆上数十年,可是要异常小心才行。
“小七啊,你记得不论何时都要跟在小十八的身边,知道吗?”
若是那小十八真的是这独角兽一族的希望,白泽那个家伙就定是不会对她动手。
彦小七不明就里,一扭头看到彦九又变得正经的面容,只能愣愣的点头。既然相看两厌,他们又何必非要到人家族地里来,就算这兽潮会持续上数十年,以他们两个的修为想要自保也不是难事。
独角兽一族的族地极大,他们本就是为了守护这片蛮荒而生,只这百年千年一次的兽潮却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自这白泽接任族长以来,历来的兽潮独角兽一族都是闭族不出,直至兽潮结束。
“小十八,你长这么大,应该经历过好多次兽潮了吧?”
那透明的结界外,面容丑陋的妖兽唇齿间滴着粘稠的口水,正奋力的冲撞着结界。彦小七一不留神视线从旁边扫过,赶紧又收了回来。
真是太难看了!
难怪在这兽潮里只能是做炮灰的命!
“是,这万年里我经历了十多次兽潮,每一次都特别可怕。”提到兽潮小十八眼中充斥着恐惧。
彦小七只在玉简中看到一带而过的记录,这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如何可怕?你倒是快点说说看啊。”
小十八漂亮的大眼睛浮起雾气:“我记得上一次的兽潮还是我同你离开前的百年,那时蛮荒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厮杀,空气中是极为浓郁的血腥气,我们一族所有的族众聚在一起做洗礼都无法将这天地间的邪气驱散。
“那场兽潮持续了足足五十年,最终古地中修为高深的妖兽死伤了大半,那场躁动才渐渐平息,那时古地中的妖兽几乎都要灭绝,真不知道为何这才两百年,就又能发生此种异象。”
若是上一场兽潮真的那般严重,这只二百年的间隔确实有些短,彦小七视线忍不住又向外落去,结界外,那黑压压的妖兽,一层层一片片根本望不到边际。
“你们族中的结界够结实吗?会不会被冲破?”彦小七突然有些担心。
小十八摇头:“这是族长大人身手布置而成,已经帮我们抵御过数次兽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知道我们独角兽的胆子都不大,战斗力也不行的。”
到了这会小十八依旧不忘给自己洗洗白,千万不要在抱着将它推出去做炮灰的想法,那样很可怕的,知道吗?!!
彦小七若有所思,跟在几人身后,心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