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不管什么惩罚,我愿意一人承担。”蝶城跪在地上。
“好,就等你这句话。”曹云喜得意而笑。
在场的宫女感觉曹云喜是在有意针对蝶城,心中愤然,想为她抱不平,但曹云喜身为太监总管,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不是她们能招惹的。几名宫女提起胆子,还是站了出来:“曹公公,都是我们失职,没有保养好这些法器,要惩罚就惩罚我们吧。”
又有几名宫女响应:“是呀,曹公公,我们身为银库一员,错在我们,我们愿一起接受惩罚。”
此时,在场之人全全下跪求情,曹云喜心中怒气擢升,但只能无奈道:“好呀,你们不要以为人多,我就不会拿你们怎样,我就给你们一天时间,如果不能令这些法器光亮如新,你们通通都要受到惩罚。”便气急而走。
见曹云喜走远,众人才敢起身。
蝶城对她们刚才的举动感激不已:“谢谢大家愿意和我一起接受惩罚,你们放心,这一天时间我定会努力想出办法,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的。”
一宫女说:“司库大人,本来也不是你的错,曹公公明显是在针对你。”
另一宫女回:“对呀,你刚来这里,并未接手过这些金银器,我们受惩罚也是应该的。”
之前恶整蝶城的宫女满脸愧疚道:“司库大人,之前我们那么对你,你不但不责怪我们,出了问题还挺身而出,自己承担责任,是我们对不起你。”
蝶城只是淡然一笑:“人与人相处难免会有误解,说开了就没事了,以后大家在一起共事,都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包容才能更加友好嘛!”
蝶城简单几语,众人涣然释怀。
严大人却在仓库徘徊思虑:“不对呀,这些金银法器历来都很受到皇上的重视,我们平日里更是对其倍加养护,也就几日没有查看,怎么会发黄发黑的如此厉害?”
一宫女说:“对呀,这些金银器封箱之后,本来也不需要经常检查,只有重大节日才拿出来使用,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呀。”
顿时人言啧啧,心中满腹疑团。
暮雪好似懂些门道,凑近查看金银器和装器皿的木箱,细细而闻,不免皱起眉头。
蝶城问:“暮雪,感觉有什么不对吗?”
“这种味道好熟悉呀,”暮雪思考片刻,大醒,“对,就是这种味道。”
“什么味道?”
暮雪说:“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小时候我在家里见到过,我娘说只要金银器接触到这种东西就会迅速变黄变黑,失去光泽,我娘还亲自试验过呢。”
严大人问:“你是?”
暮雪回:“参加严大人,我是衣作的裁缝暮雪。”
蝶城好奇道:“你娘?你娘怎么会知道这些?”
暮雪解释说:“我爹娘年轻的时候都在制作金银器的小作坊做事,对金银器自然了如指掌。”
一宫女说:“那就是有人要陷害我们了?”
蝶城立刻反应过来十有□□是曹云喜要设计害她,却只能强装从容地对众人说:“大家先不要管是谁陷害我们,现在最紧急的是如何让这些法器重回光泽,你们都先回去做事吧,这里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
严大人问:“蝶城,你自己可以吗?”
蝶城点头道:“放心吧,严大人,我不会让大家受到惩罚的。”
严大人和一众宫女便纷纷离开。
蝶城对暮雪说:“暮雪,你回去好好准备,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爹娘了。”
暮雪激动万分,兴奋地跑回屋收拾。
——
刺骨寒风凛冽呼号,暮雪的身体里却涌动起一股股沸腾的暖流,灼热的内心好似已被强大的水蒸气冲开,牵引着每一根细微的神经随之颤动,久别的父母一直是她永恒的牵挂,按捺不住的激动,她多想尽早拥入父母的怀抱。
蝶城将一袋银子塞给暮雪,暮雪因为能和爹娘见面本已对她感恩戴德,眼前的这袋银两无论如何也不好再收下。
一旁等待的景生不免打个寒颤,催促着:“暮雪,快点吧。”
蝶城还是将银子硬塞给了她,在她耳边喃喃几语,暮雪点点头,眼中噙满热泪,便跟随景生去见父母。
而此时,绿蓉故意将玉缨引来,玉缨见此自然心中气愤,本想上前痛骂,绿蓉却将她拦下,贴在她耳边悄声数语,玉缨忻忻得意,发誓一定要好好整治她们一番。
回来之时,暮雪已双眸血红,憔悴形同枯槁的脸上泛着无限哀愁。蝶城挽起她胳膊,如熟识故友般想安慰一番,暮雪猛地摇摇头,抽回泪水,尽力挽起微笑。蝶城知道现在千言万语的安慰只会令她更加愁肠寸断,过往的种种只待她自己消化才能彻底释怀,便不再多说什么。
暮雪将一张纸条交给蝶城,蝶城看过纸条:“海棠粉?”
“嗯,我娘说海棠粉可以很快清除金银器表面的污渍,令其重回光泽。”
蝶城再看纸条:“石灰粉加上滑石粉就可以制作海棠粉,嗯...滑石粉本身可以做药材使用,御药房应该就有。至于石灰粉?不知皇宫最近有没有修葺宫殿。”
暮雪想想回:“奉先殿之前遭遇大火,现在正在修葺之中,那里应该有石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