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呜哇!我要嘘嘘!我要嘘嘘!”
“这他娘的,兔崽子你再哭老子宰了你!”
大汉们正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神,又被那娃娃鬼哭狼嚎吵得耳膜痛,“马刀疤,怎么回事”!
“大当家,这这这…不知咋的了车轮子被绊着了,”马刀疤在车外为难又疑惑道。
为首的青衣男一掀车帘率先跳了下去,其他两个连接跟着跳下车,三人暗暗握紧了藏在腰间的刀剑,眯着眼朝着四处巡视一圈,林中依然平静如常,只能听得野鸟啁啾,与车厢内小孩中气十足的嚎啕。
“赵老三,你去四处看看动静”,为首的青衣汉沉声道,赵老三应了一声疾步走向林中。
“大当家,是,是一路多茅多刺,车轮给卷了不少,这地方有个坑口,震了下树棒子把轮给卡住了……”马刀疤边去查探车轴边喘着气道。
“绊了一路你都瞎头瞎脑,马刀疤你是呆子傻子?还好意思吹自个是车把式的?”年轻汉子忍不住粗声骂道。
“伯伯,我真的要嘘嘘,我还肚子痛,要臭臭!”车厢里那魔音又爬了出来嚎,为首的汉子眉头皱成川字,这胆大包天的娃娃竟然一点不怕这帮凶汉。
“大,大当家,你就让小少爷去…”吴婆子在一旁哀哀的求情。
“行了行了,下来,拉屎拉尿都站那边拉。”那当家满脸不耐烦,又去看马刀疤倒腾车毂。
车舆与轮间又卡了根长木棍条,车毂周围缠上了茅刺藤条,走到这儿两边轮子都生生卡死了。青衣汉气得要差点要拔刀,这马刀疤是瞎了聋了还是傻了,这都事先没半点察觉。
小男娃得了话边哭边手脚并爬地滚下马车,摔倒在地又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哭,吴婆子心疼地去扶,小娃娃抽噎道:“奶娘你别看我。”
“哟呵,一个男娃还怕别人看了去!”一旁的年轻汉子双手抱胸好笑道。
“狗娃子,你别在那杵着看热闹啊,过来帮着弄。”马刀疤满头汗地朝这边喊。
叫狗娃子的汉子怒瞪他一眼,“老子怎么会弄,要不是你装能耐走这条道,能出事吗!”
“伯伯,我解不出来,”小男娃又哭哭啼啼道。
“妈了个巴子,说了一棍子拍晕一了百了,没得这么多七七八八的麻烦。”狗娃子恼火地去帮着抬车舆,又对着那娃娃怒声道。
“人家,人家在家里更衣都不许让人看的,你们这么多人看着臭臭,这,这成何体统嘛,”小男娃提着小腰带委委屈屈道。
“是是的,”吴婆子想起这回事,“我家少爷自小规矩大,懂事起更衣等事由就不许别人插手。”
“哎哟我说,现在是啥时候你还讲究规矩?还成何体统?大当家!把这婆子和娃娃都一刀砍了得了,”狗娃子弄不开那关卡,干脆起身想用去脚踹。
“别别,狗娃子你踹了这就坏了,大当家,要不你也来帮着抬抬,这不好搞,路还长没车可不行。”马刀疤连忙去拦着。
大当家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来,眯着眼睛沉声对男娃娃道:“小娃子,你敢耍什么花样,我就是现在砍了你,银钱也照样能到手。”
“哇呜!”男娃娃吓得扯开嗓子一顿嚎,那大当家额头青筋抖了又抖,手中的匕首一掷,嗖的一下擦着娃娃的耳尖飞了过去,咚的一声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男娃子吓得浑身一抖,四周凝滞了三秒,接着又是一道震天响的哭嚎。
“吴婆子,带他去那边拉!”饶是砍人眼都不带眨下的匪头子,也被这娃娃闹得扶了额。
吴婆子忙不迭地应下,又带着小少爷进了林子方便,选了处不近不远的地儿,这才好声吩咐道:“小少爷,就在这儿吧,不能再远了。”
小少爷站在蓬树丛里躲着,又抽抽搭搭的道:“奶娘,你,别偷看我,要臭臭呢”。
“不看,不看,您看着点,别摔了。”这声软声软气的奶娘,喊得吴婆子又是心一软,毕竟是亲自奶大的孩子啊。
“也不许听!你站在那儿,帮我拦着点,别让那群人看。”小少爷收了收哭音指着树丛边道。
“不听,奶娘不听,”吴婆子背过身去,将他小小的身形拦在树丛后,那边的汉子远远的朝这头看了眼,又皱着眉头去抬倒弄马车。
“奶娘,咱们去哪里玩啊?”
“奶娘带你去奶娘现在的家里玩。”
“奶娘家里有好吃好玩的吗?”
“有呢。”
“糖葫芦!”小娃娃突然惊喜地高声喊到。
“哎少爷啊,到了地方了,奶娘就去给你买糖葫芦吃。”吴婆子一脸不忍地叹气道。
“奶娘你捂住耳朵,说了不许听的,怎么还和我说话!”小少爷嘟着嘴委委屈屈道。
“好好好,奶娘捂住耳朵,我不听。”吴婆子虚虚捂住耳朵。
“哎哟,奶娘!”
“小少爷怎么了,”吴婆子立即转身去看。
“有个虫子!奶娘你现在待我一点也不好了,还骗我,说了要捂住耳朵的!你走远点!”小少爷可生气地喊。
吴婆子替他踩碾死了那只虫子,才又转身走出树丛,又捂住了耳:“行行行,奶娘捂住耳朵,不听,小少爷你赶紧着,慢了那边人要发脾气的。”
小少爷嗯嗯的应下,又虚虚喊了几句试探,直到她真没听见了才朝树丛另一边招手。
夏豆从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做出一个嘘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