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豆语气激动地喘着气鼓励道。
“.....”
林子里一时鸦雀无声。
“你...”
“他们穿了一青一白衣,穿身白衣裳的,在林子里肯定打眼的很”!她接着说道。
“那货还带了顶青纱帷帽,这不是装逼遭雷劈么,骑马还带顶破帽子,烂帐子似的面纱拦了眼,在深山老林里绕不死他!”
“放肆...”
“还不赶紧去追啊!再磨磨唧唧,说不定他们弃马跑了!就在前面,壮士们,赶紧跑起来!”
夏豆擦了擦眼睫处的汗,又做了个握拳状,神情昂奋得似在做赛前总动员。
尽管此刻领头那首领眉头皱得能夹得死苍蝇,盯着她的眼神似是毒箭在弦。
然权衡之下牙根一咬,愣是当机立断先追人为重。
“驾!”
一喝之下黑鬃大马扬蹄奋足向前疾驰。
后头的小弟神色尚面面相觑,身体已条件反射地跟迅速拍马追着首领而去。
“驾!驾!”
*
时正日中,炎阳当空。
深山林子里却因浓荫蔽日的密簇群树而空凉溽润。
驰跋了半夜半昼的骏马早已疲累不堪,入了林子后主人未再鞭赶,便也贪享起这份难得的沁凉来,只悠悠地缓着步子漫无目的的行走,沿路撅嚼着野树杂叶解饥渴。
一路鞍马劳顿的纵马人亦得以能松懈片刻。
“公子,这林子密,他们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了,要不咱先歇歇脚?”
这是个十几来岁的随从家仆,声音因长途跋涉而干灼嘶哑,嘴唇因一路风尘而皴裂发白。
他从马鞍上取下了水囊,恭敬地递与一旁带着帷帽的白衣公子。
“嗯。”
白衣公子伸手接过了水囊,喉间发出的精简的一个字符,声音亦低沉而暗哑。
“公子,要不您找个地儿下马休憩片刻,我去周围找找有何可吃的。”
青衣随从眼馋地看着自家公子掀开了些帷帽仰头喝水,不觉喉头一动跟着舔了舔唇。
“不妥,山深,难辩行踪,易失其道。”少年缓缓吞咽了小口水后沉声道。
“可…咱从昨晚跑到现下,马乏人困,再不吃喝点东西,怕是不行。”青衣随从艰难地哑声说道。
“小的幼时也常在山里玩闹,这山虽看着深,亦有人行往来过的痕迹,我一路做些标识,应是无碍。”
白衣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水囊,里头已空空如也,又瞥了眼一旁面容疲敝的随仆,不由松口道:
“那便去罢,半个时辰后回,如若出了岔子或事情有变,那便自行下山,进了原阳城后找宋掌柜。”
“诶,小的省的,小的快去快回,出不了岔子。”
青衣随从高兴地点头哈腰应了,转身便钻进了林子里头。
白衣公子取下刀鞘靠着一棵古树坐下,虚闭着眼假寐。
正乏困欲睡间,林子上空过忽略过一阵飞鸟,扑哧扑哧的振翅声陡地让那公子惊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