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嫆却像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表情起了些变化,最后道:“多谢君公子指教,您可是帮了妾身一个大忙。”
君轻尘打量了她一番,问:“你要找姓容的人?有什么事?”
华徵嫆微微低头将视线移到了别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问问而已。但还是多谢公子了。”
君轻尘看了她一会儿,“啊,还有就是,我不是只针对你,我针对的人多了,你也别因为这样就被欺负的想不开,到时候怪我一个害人夺命,这锅我可不背。”
华徵嫆微愣的听完,倒是笑了,“针对的人多了……公子难不成是个刺猬?”
君轻尘目光一凛,“你说什么?”
华徵嫆忙矮身作礼:“妾身说……妾身先走了,告辞!”
直至较小的身影匆匆消失在视野,君轻尘才嗤笑了一声。越来越觉得这小矮子像个鸡崽子了,闲的无聊到处啄两下,啄完就跑,下次还啄,没记性。
倒是这力道还算轻,不疼不痒的。
他可不能让她成功的长成一只老母鸡,那样就无聊了。
回到雅间,苏明溪立刻问道:“轻尘,那位姑娘呢?”
赫连也盯着他看,很关注的样子。
君轻尘道:“她说她还没准备好,先回去准备一晚。明日再教。”
“明日她过来吗?我去不了青楼的。”苏明溪提醒他。
“我知道,明日我派人去接她,而后我们一道儿去游湖。你不是早就想坐船游湖了吗?这次我就带你去。”
苏明溪听后眨了眨眼睛,“呃,其实也不一定要游湖的,想要游湖那句话我都说了半年了吧……后来有不少人带我去呢,前不久许少将军还带着我和他妹妹一起去春湖玩了一天。都有些腻了。”
君轻尘垂了眸子,低应了一声作答,想了想又道,“定下来的事我就不想改了,你若不喜可以找人带你去别处玩。”
苏明溪脸色一变,哎了一声,“没事的没事的,明天我可以一起去的,不打紧!”
君轻尘没再说什么。
他总安慰自己,明溪到底是个被宠着的公主,年纪也不大,有些话该说不该说她还不是很清楚。但是等到安慰的多了,他渐渐地发现,多次遇到这种事情,他越来越觉得心烦了。
他在云来,明溪在鹃山,隔着不远的距离,几月甚至半年一年才能见到一次。平日只能写信。从一开始小小的女娃到现在,每一次他见她,她都会有着不少改变,长高了、脸没那么圆乎乎的了、出落的更俊俏了,但他十岁时确定下来的想法始终没有变。
包括现在,他也不想把娶明溪这个想法成为过去而抛在脑后。现在想想,或许他只是一旦确定就懒得变了。
“对了,天音坊主,刚才那家伙说她不能要你的钱,方才顺便嘱咐了我把钱退给你。”君轻尘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千两银票。
赫连闻言接过银票,叹道:“虽然是妓女出身……但她倒是一个好姑娘。只是……”顿了顿,赫连莫名低喃,“我什么时候去罗记钱庄存过钱?”
君轻尘看向别处。
苏明溪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一处古怪,撒娇着对赫连道:“师父一心扑在琴曲上,都魔障了,其他东西总是记不清,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赫连闻言没了纠结这事的意思,笑道:“你倒会说我了。”
苏明溪嘿嘿笑了两声,“那师父,我和轻尘出去转转啦?第一次来云来我可得好好玩玩,往后可能都没什么机会来了。”
赫连颔首,“我们公主长大了,要嫁人了,趁着嫁人之前多玩一玩也说得过去。但是两日之后我回鹃山,你也一定要回去,知道吗?”
苏明溪扁嘴:“知道啦……”
回过身挽住了君轻尘的胳膊,苏明溪小声嘟囔,“还是师父好,不用嫁人,想去那就去哪……”
君轻尘眉头一蹙,面容冷漠的向赫连看了一眼。
赫连虽神情平静,但眼里还是多了一抹黯然。
“走吧,带你去玩。”君轻尘对苏明溪说着,带她走出了君记茶楼。
在沧澜国,七月依然是到了烈日灼灼的时候。好在一路绿柳成荫,走在树荫下也不见得太辛苦。只是身后跟着四个公主的护卫,还有一个双狼不知隐藏在哪,君轻尘和苏明溪挽着手走在一起,总觉得更加烦闷。
方才那一碗“安魂汤”已经镇压不住了!
在宫里还可以屏退众人,在外面就只能被监视着,他着实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轻尘,承轩姑姑身子如何了?”苏明溪问。
君轻尘漫不经心的答道:“还好,身子比起之前要好了些,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她心情一直不好,那样有什么病灾都很难痊愈。”
苏明溪闻言长长的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的表姑姑苏轩儿身体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听说当年嫁人没多久,她就时常郁郁寡欢,后来生下轻尘后更是整日郁郁寡欢,连带着轻尘生下来之后身子也不怎么样,听说就是因为娘亲怀孕时的情绪影响的。
这都二十来年了……一对感情有矛盾的夫妻能够坚持从一而终也是不容易。
“那君伯伯如何了?”
君轻尘眼睛一眯。
“他啊……老样子,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宁可耗着油灯在账房呆一夜也不肯去关心关心我娘。除了生意就是酒,活该他身子越来越虚。”
苏明溪眨了眨眼睛,“好歹是你的亲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