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还将她抱起来过,那可是明溪都没有的待遇!
君轻尘兀自悲愤检讨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华徵嫆却已经准备好出去接受接下来的考验了。
只是,君老爷和君夫人竟然也在,想到自己第一天来时客人就是君老爷,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两人都没耽搁太久,就相继走去了宴厅。快到门口时,君轻尘一把挽住了华徵嫆的手。小声道:“不管往后你会不会移情别恋,至少现在你得对我情有独钟!”
“知道了。”华徵嫆微微一笑,“妾身心里只有君公子一个。”
“这不是落香坊了,对别人也不要自称妾身。”
“知道,妾身只是君公子的妾身,对别人,我就是我。”
“别叫我君公子了,显得生分,就叫我轻尘。”
华徵嫆继续微笑,眼睛都眯起了:“是,君……”顿了顿,她忽地收紧了手臂用力挽住他的胳膊,将脸贴了上去,拿甜的腻人的生意软糯的叫道:“轻尘!”
叫的君轻尘打了个寒颤。
“你又不是要去接客,在这给我发出这个调调儿是给我找不自在还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神色一肃,华徵嫆道:“我以为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贱兮兮的。”
“……”这态度,这语气,一会儿就能变好几个样,现在的她就好像回到了被他撞见接客那次一样,一点也不柔弱,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像青楼里的女人。
也对,她也曾凶狠过。他看在眼里的,虽然被淋得像个落汤鸡,但却没有哭闹,也没有咒骂,而是拿着脏兮兮的衣服往人嘴里塞,成功的做出反抗。
和之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头牌,真的不一样了啊……
心里头有些莫名其妙的古怪,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君轻尘又嘱咐了她一句:“正常点”,而后便带着她从侧门走入了宴厅。
宴厅很大,即便请了七位客人,加上云王自家父子俩和君轻尘华徵嫆,还是显得很空旷,每两张方桌之间都隔了能有四五尺的距离。
这些人互相几乎都不熟识,有三个甚至来自异国,离得远也算正常。
然而当君轻尘将视线移到自己的娘亲身上,立刻就黑了脸。
他爹呢?他爹坐的地方怎么会变成了他讨厌的那个小姑娘在坐?
苏轩儿见到自家儿子脸色不是很好的看了过来,心虚的神色一闪即过,转而换上笑容招了招手。
君轻尘扯着华徵嫆走过去。
苏轩儿连忙捅了捅一旁的鹿儿。
鹿儿大概是受了她的照顾,换了一身精致的衣裳,水蓝色雪纱搭着深蓝色的披帛,一张小脸上了妆容再除去丫鬟头,换了个大家闺秀们常用的发式,看起来几乎没了丫鬟的样子。
除了见到君轻尘,被催促着站起来时那种卑微的样子。
“奴婢……见过大少爷。”
君轻尘却和没瞧见她似的,目光始终没有向她扫过,而是定在了苏轩儿的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娘,妹妹今日是没空儿么?让你带着一个青楼的婢女过来参加舅舅的宴席?您当这是可以玩闹的地方?”
“这……尘儿,”苏轩儿有些难堪的避开了他的眼睛,“念白回来了,颜儿自然要陪陪他,娘亲一个人孤单,这鹿儿又讨娘亲的喜欢,娘亲过来带着她只是为了有个伴儿。”
“那我爹呢?您把我爹放在何处了?!”君轻尘低吼。原本该是夫妻两人坐的鸳鸯席,男主人却被挤去了别处,这也当真是因为在场的人没什么玩乐心思,不然就着这件事都要好好将人讥笑一通了。
苏轩儿自知理亏,咬唇不语。
君轻尘到底是更偏向自己的娘亲,只气闷了一会儿,也就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其实不用说,他们也能看到君老爷正和燕某人坐在一起,似是在讨论什么。原本该与燕某人坐在一起的燕夫人却和她的弟弟霍报坐在了一起。刘陈两位将军在与云王父子谈话,这时候谈的必然会是一些重要的内容。
大敌当前,没人会管谁和谁没坐在一起这件小事。
华徵嫆牵了牵君轻尘的袖子,“轻尘,正事要紧。”
君轻尘闻言抿紧了唇,转身就往云王那边走。
华徵嫆却松开了她,留在了君夫人桌前。
君轻尘意外的回身看了她一眼。
“这里交给我。”华徵嫆对着他唇语。
很平和的目光,没有什么大义凌然也没有星芒闪烁,微微牵起的嘴角就像等着外出办事回家的丈夫回家的妻子,平淡却又带着些许温柔,令他心弦微动。
也稍稍放了心。
华徵嫆见他继续走去,便转过了身,对着苏轩儿行礼。
“方才失礼,还望君夫人莫要怪罪。”
苏轩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姑娘是……”
鹿儿眼睛一转,跪了回去,抢先道:“干娘,这就是鹿儿常常提到的徵嫆姐姐,她在落香坊时是对鹿儿最好的人了。”
干娘?
华徵嫆微微眯了眼,继而浅笑不语。苏轩儿听了之后倒有些微微惊讶,“尘儿的心仪之人,就是她?”
鹿儿娇笑两声,眼中落寞流过,“是啊。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以为哥哥喜欢的是我呢……”
“没事儿,不是有干娘喜欢你吗?干娘待你可不比尘儿待人差吧?”苏轩儿一边安慰着,一边问华徵嫆:“既然是尘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