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孙子不干活,居然还要偷吃?
气坏的安子,抄起手里的农具,悄没声地跟在沈柯文后面,打算给她一记重棒,让她长点记性,却没想到还没靠近厨房的时候,就听到沈柯文发出一声凄厉地大叫。
安子大惊失色,对这个老女人偷吃的气愤,顿时化为万千恐惧,他抄着农具正要冲进去,里面枪响了。
现在,丁雪柔安明远和被枪声吸引进来的人们就站在厨房门边,或是惊恐,或是郁闷,或是大惑不解地看着地上那滩死彻底的丧尸,和侧跪在地,靠在橱柜上面,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的陈夏琳。
“琳琳……”王梓旗拄着拐,惶恐地喊出心仪少女的名字。
少女握着枪,看着摊在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浑似一堆烂肉的“丧尸”爸爸,泪水涟涟而下。
“丫头,你这是为什么?”安明远第一个走向了这个浑身发颤的少女,“天啊,我们没有人逼你杀死你爸爸,连小杨都准许你‘养’着他……你,你又何必非要他的命?好歹你也是亲爹。”
人们听到安明远的话语,脸上或多或少出现了几丝动容。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对已经变成丧尸的陈夏琳父亲,都存在着不小的恐惧。杨非和他的几个元老战友都曾经三番几次强调过,丧尸病毒只是通过伤口传播,而绝对不会在空气中传播,但所有人还是对陈夏琳已经变成丧尸的父亲,存着相当的恐惧——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这座死亡城市的血腥丧尸口下劫后余生。
没人想要变成那些可怕的嗜血生物,也无法想象身边的人变成丧尸。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巴不得陈夏琳的父亲早点死,譬如一直认为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染的沈柯文——不过,这老女人明显已被吓坏了。她正瘫坐在地,见有人来了,脸上才是显现出几丝血色。
丁雪柔按了按湿润的眼角,略带哀伤地走向陈夏琳,并和安明远一起将她搀扶站起:“琳琳,你为什么急着这样做?就像安叔说的,没人非要你这么做啊!”
“就像杨非哥哥说的,爸爸,爸爸不是没救了么。”陈夏琳哽咽地说着,“我,我也不想让爸爸在活受罪。”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下的悲伤,突然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悲伤大哭。
陈夏琳手中的手枪颓然垂落在地,发出一声刺耳,又足以震颤所有人内心的重响。
人人为之动容,陈夏琳的两个同学符茜和宋乐然,顿时想起自己的父母亲人也很可能在末世中丧生,两人的泪水也随之滚滚而下。
“琳琳,这都是我们的错……”腿伤,在得到杨非血液注射之后,完全痊愈的王梓旗走上去,“真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我们在你面前总是嗡嗡你父亲的事,你也不会这样了。”
陈夏琳痛苦地啜泣一声,扬起一副梨花带雨的小脸回望着王梓旗,让这个暗恋她许久的少年十分心疼。
他刚打算说什么,一旁的老女人沈柯文突然火冒三丈地说着:“我说,你们这些人还在说什么,干什么?安子他叔,你怎么还不叫人把这脏东西扔出去?”
所有人脸上的悲伤和同情,在这个女人开口的同时一扫而光。人们瞪圆了眼睛,一起把火冒三丈的眼光转了过去,就连刚才一同泪流满面的符茜和宋乐然都不例外。
“你们这些白痴都瞪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沈柯文几乎要跳脚起来,大声呵斥着众人,“你们傻吗,告诉你们,你们傻我可不傻!我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师,不信你们尽管去打听好了,市医院第一把刀是谁!我告诉你们,我以我足够的专业知识告诉大家,这种病毒是一定会通过空气传染的!否则,城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丧尸,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多丧尸的!”
人们听了他的话,都是茫然一怔,纷纷将眼光转向已经火冒三丈的安明远。陈夏琳呜咽一声,又一次垂泪。
“你这个老东西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安明远大光其火,把陈夏琳朝站在身边的丁雪柔王梓旗那边一推,抬起一只手指着沈柯文的鼻子大骂,“他娘的每天正事不做,就在屋里睡大觉。小杨仁慈宽厚,才不把你这种废物赶出去,别以为我们就没办法把你怎样!”
“你!”到底是从前市医院的“第一把刀”,跟着自己的学生护士从来对自己俯首贴面,自己的老公和女儿也不敢对他大声说话,就连市医院的院长,都要给她面子。
所以,这老东西吆三喝四,对人指手画脚已经惯了。
自打那些该死的病毒爆发,大量的丧尸来袭,属于自己头顶的无限光环,被那些尖牙利齿咬得粉碎不说,就连这些自己救过的人,都根本不会把自己当回事,就连吃饭都没人再喊过她!
就在前几天,这些人还给了自己老大一个下马威!
这让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都当惯了头头脑脑的沈主任都分外不爽。
当然现在外面都是那些吃人怪物,沈柯文也不想离开这里,她只是想借着自己的医术,恢复从前的高高在上而已——面前的这些年轻人不过是一些底层受苦的机械工,苦b学生,根本就不在自己视线之内。
等过段时间正规军入驻城市,秩序恢复井然,你们这些臭吊丝给我提鞋都不配!
现下,她回望着大光其火的安明远,却是露出轻蔑的笑容:“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告诉你,就连小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