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挪动身体,但司徒晴却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这种感觉真是令人讨厌。
也不知过了多久,兴许只有几秒钟,又或许有几分钟,她终于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但初时感知到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却是钻心的疼痛,后背像是被开了无数个小孔,小孔里面撒满了盐。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我帮苏明挡了炸弹来着。
这么说我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还是该称作阴曹地府?
没想到死了都会这么痛,司徒晴自顾自想着。
她觉得自己死了,并对自己的死亡感到很平静,现在她心里有些好奇,好奇爱丽丝和苏明对于自己的死亡到底是种什么态度。
不过很快,她就醒来了。
促使她醒来的是一股很舒适的酥麻感,那种酥麻感传遍全身,让司徒晴感受到无比的舒服,然后渐渐的,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强,她有了非常准确而清晰的触觉,能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酥麻感仍旧在身上蔓延,司徒晴慢慢睁开了眼,然后她看见的是一抹鲜艳的红色。
“爱丽丝?”司徒晴开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一台损毁了的收音机。
视野中的景物缓缓清晰起来,然后她也清楚地看清了坐在床边的人究竟是谁。
那是一个颇为英俊的男人,如果没有左眼那边的疤痕,他一定可以上电视,然后成为一个倍受欢迎的明星,那一头和爱丽丝一样红发太过显眼,以至于司徒晴刚才把对方和爱丽丝搞混了。
此刻这个男人正握着自己的手,而那阵阵酥麻的感觉,正是从对方手上传来的,那是种很舒服的感觉,有点像细微的电流穿过自己的身体。
“不好意思,我不是爱丽丝。”
周子明微笑道,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神看向窗外,窗外是漆黑的一片,圆月泛着幽蓝色的光芒挂在空中,像是上帝的眼睛,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床边白色的窗帘被外面的晚风吹拂着飘起,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射着柔和的白色光芒,透过那些光芒,连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看到一清二楚。
他坐在司徒晴的床边,分割着光与暗的界限,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正如他本身一般。
“你是谁?”司徒晴开口问道。
周子明心不在焉的,一个“没必要知道”随着他内心的没所谓脱口而出。
看着眼前的男人,司徒晴心里觉得一阵好笑。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真好笑。
不过让我醒过来的就是他吧,他究竟是谁呢?真是让人好奇啊。
平生第一次,司徒晴对一个人主动流露出好奇的感情。
司徒晴很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因为早些年她跟随着师父,在鲜血与刀刃间求生着,杀戮他人的同时换取另外一些人的生存,凡是被她盯上的人都死了,而凡是被她救下的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直到杀死了师父之后,司徒晴才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到阳光底下。
但拥有利牙的狼,又如何混入温顺的绵阳群中呢?
所以司徒晴根本没有和任何人产生足够称作羁绊的交际,除了最近那两个家伙。
“是你救醒我的吗?”司徒晴问道。
周子明摇了摇头,他终于将视线移了过来,看向司徒晴。
在看到对方眼睛的一刹那,司徒晴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一双令人初看便会感到恐惧的眼睛。
但具体原因她却说不出来,而且那种恐惧的情绪仅仅存在一瞬,转瞬间这恐惧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看去,这双眼睛和寻常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大概是左眼的疤痕吓到自己了吧,司徒晴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但她没想过,她杀了这么多人,一个疤痕怎么可能轻易吓到她呢?
“司徒,真是遗憾啊。”周子明微笑着说道,嘴角挂着一丝残忍。
听到这句话时司徒心里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司徒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都使不上劲!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并没有什么,反正迟早要死的,死在乱七八糟的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呢,对吧?”周子明在月光下微笑,阴影中的面孔显得异常狰狞扭曲,像是暗夜中显性的恶魔。
司徒晴的瞳孔骤然放大,然后是前所未有的麻痹感……
月夜下,爱丽丝和苏明手牵手在街道上缓缓行走着。
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偶尔从远处的街巷里传来流浪狗的狂吠,便只有两边公寓楼内传出的夫妻争吵声。
路灯将苏明和爱丽丝的影子拉的老长,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长长短短重复交替变化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明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奇怪。
傍晚时两人还在街头逃窜着,但不知为何中途却变得悠闲起来,没有敌人的追击和明确的目标让他们俩漫无目的地行走,反而让这一次逃亡变得像是逛街。
苏明牵着爱丽丝的手,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第一次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知为何,牵着爱丽丝的手就这么慢慢走着,让苏明感觉非常舒适。
如果可以的话,就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