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醒醒。”
打脸的事情总是来得特别快,熟睡中的薛莹被叫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意识到现在正是凌晨时分,夜色最暗、人睡的最熟的时候。所以尽管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悦耳、对方的面容也一如既然的美得不像话,但她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事啊?”
“这个给你。”那人给了她一块令牌。
左看右看都很像她两个时辰前放在枕头底下那块,只是这一块的花纹看起来更简单一些,而且颜色是白色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昔昔之前说过白色的令牌也能进入盘鼓楼,只是权限比较低,因为这块令牌是没有身份限制的,如今更多地已经成了人们显摆身份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需要查阅特别权限的东西,这块令牌已经足够,红色令牌毕竟太过显眼,还是少用为妙。如果你确实想要查阅超过白色令牌权限的资料,也可以使用白色令牌先进入盘鼓楼。越高级的资料守卫越森严,到时候就算你出示红色令牌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薛莹揉了揉眼睛:“不会有太多人知道是什么意思能解释清楚一点吗?”
“不会被超出我控制的人知道。”
盘鼓楼是他家的吗?天底下藏着最多秘密的地方居然几乎完全被他操控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要走了,你继续睡吧。”
“等等!你今天不会再出现了吧?”
“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薛莹松了一口气,最后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为了不影响睡眠,房间里的点着的灯光并不明亮,再加上他背对着光线,面容十分模糊。但黑暗中她还是能清楚看见他眼眸中的光,深邃柔和,就像从深海中抬头看见的阳光。
“怎么了?”
她猛地回神,迅速躺下去拉起被子盖住脸:“没事没事,再见!”
“再见。”
过了许久外面都没有声息,薛莹实在憋不住了才露出脸深呼吸,不知道是被憋的还是什么,脸上一片红晕。她喃喃:“好奇怪,他的眼睛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一夜醒了两次,第二天薛莹的精神不大好。正恹恹地躺着边晒太阳边闭目养神,忽然觉得眼前的光线暗了下去,睁开眼看见薛骐的脸,心里顿时一片灰暗。
“薛三老爷,有事吗?”如果他还要纠缠雪簪花的事情,她就……
好吧,貌似她真不能拿他怎么样。相反,她一堆的小辫子都还握在他手里呢。
巧丫搬了椅子过来给薛骐,递给薛莹一个询问的眼神。薛莹微微摇头让她先退下。
薛骐坐下之后开门见山:“你昨天偷偷传给骆仕商的是什么东西?”
薛莹挑眉:“你既然都查到我给他东西了,还查不到那是什么吗?”
“我查到的是一盒玉制的棋子。可那真的就是你给他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她给出去的明明是一盒定神散,不过,在被薛骐派去的人确定之前已经被偷偷换成了别的东西。现在薛莹甚至都不能确定原定与她接头的到底是不是骆仕商了。
绥王不愧是绥王,永远都不忘给自己留个后手。
“信不信由你,我没意见。”她打了个呵欠,“还有别的事情吗?”
“别跟皇上作对。”薛骐沉着脸警告。
“您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吗?”薛莹失笑。
“跟本事和胆量无关,跟疯不疯狂有关,你发起疯来会考虑那么多吗?”
薛莹撇嘴,不得不承认薛骐在这一点上足够了解她。她平时谨小慎微的,甚至显得有些懦弱,但一旦脾气起来了就跟疯子似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碰到什么都只想来个玉石俱焚。“我发疯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吗?”
“只要你足够配合,我们又怎么会逼你呢?”
“我已经够听话的了,你还想要我怎么配合?”
“你给骆仕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薛莹顿时噎住:拐了一大圈原来他想知道的还是这个啊!
“两年前你的丫鬟在状元楼赢了骆仕雅,之后她又私下单独跟骆仕商会面,你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薛莹摆出防备的姿态,“薛三老爷,既然知道我会发疯,就别触动我的底线。”
薛骐的眼神淡然睿智:“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总之别动我的人!”
薛骐的目光移到另一边,落在正在端茶往这边走的冬寻身上:“你这丫鬟的亲生姐姐丁觅春曾经是骆家的丫鬟。”
冬寻猛然停下脚步,小脸刷一下惨白。
“而在进入骆家之前……”
“够了!”薛莹喝断她的话,去接过冬寻手上的茶托免得砸下来伤到她自己,叫,“巧丫,把冬寻带走。”
“小姐……”冬寻身体颤抖着,仓皇地看着薛莹。
“没事的,有我呢。”薛莹摸摸她没有血色的脸,“别怕,你现在是我的人,谁都不能赶你走。”
巧丫正好听见了这句话,奇怪地问:“为什么要赶冬寻走?”然后看向薛骐忍不住抗议,“三老爷,你别老欺负我家小姐了!”
“巧丫!带冬寻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这里。”薛莹板着脸吩咐,一直看着两个丫鬟离开了之后才转身没好气地瞪着薛骐。
薛骐却一脸老神在在:“你跟你的丫鬟感情还挺好的。”
薛莹“砰”一声将茶托放下,双臂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