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叫过燕谷看着茶炉,装做取东西从院门边走了一圈,看着门外的人影,她又绕了回来,从旁边翻墙出去了,
苏如瑛又悄悄的回到了门边偷听。
外间,若伊倒没被邹氏的那一番动之以情的话给弄晕了头,她松口许诺一定要帮,坚持先要知道是什么事:“祖父说,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所以不能随便答应别人的要求。三婶婶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才行。”
邹氏又说了一些往日情份,若伊还是不松口。
邹氏有些恼怒了:“五姐儿,这些年我们对你真不薄吧,比吴氏对你可强多了,往日里吃的喝的玩的,都惦记着给你一份,出了门二姐儿还处处护着你,现在你站了高枝儿,真就翻脸无情?昨儿个,我只不过想让你在长公主面前替二姐儿多说上几句好话,二姐儿怕你为难,非拦着我不让说,我也就做罢了,今儿个这点小事,你竟然还推三阻四的。”
若伊也有些恼了:“总得先说什么事,做不到的怎么应。我要是先应下了,又办不到,最后还不是恼我?”
邹氏见说不通,也只得退让一步:“我只不过是想寻你借点东西。”
若伊追问:“借什么?”
邹氏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祝姑姑,在祝姑姑面前开这个口,她觉着面上无光,但她也清楚,五姐儿的东西必定是两个姑姑保管着,瞒不过去的。
她狠狠心,道:“几日后你二姐姐要出嫁,还是与孟四姑娘一起进门。那孟四是孟家嫡女,又深得太后宠爱。她的嫁妆必定会比你二姐姐丰厚得多。五姐儿,你总不会看着你二姐姐被人耻笑吧。”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别说苏如瑛和祝姑姑,若伊也听懂了:“三婶婶是来寻我借嫁妆的?要借多少?”
邹氏昨夜盘算了一晚上,心里早就有了个大概数目。
苏家的嫁娶规矩还是当初卢老夫人定下的数目,嫡女公中出两千两,其余的就由各房自己补贴。她委婉的与老太爷提了一下,老太爷倒是念着二姐儿是高嫁,又补了两千两,她将自己嫁妆中分出一半来给二姐儿。这样七凑八凑下来也不过是八千两的样子。
这要二姐儿嫁的是个寻常人家,八千两准备个六十二抬的嫁妆已经很丰厚了。
要是没有孟四姑娘这个平妻,六十二抬的嫁妆进长公主府,说不上丰厚,但也过得去了。
可现在是正妻平妻同时进府,只怕两边的嫁妆都要绕城,还得在长公主府里铺妆,让人赏看。要是二姐儿的嫁妆与孟家的相差太远,往后二姐儿在长公主府里如何抬起得头来,如何能服下,如何出门应酬。
可将军府在卢老夫人的折腾下,几乎就是个空架子,根本就没有来银子的地方,想借都没地儿借。最后想到了若伊那价值六万两的一百八十八抬的嫁妆上。
一百八十八抬,挑好一些的借个四十六抬过来,凑成一百零八抬,就算压不下孟家,但也让人挑不出理来。
邹氏终于说出了口,“借四十六抬。”
“那你怎么不去抢!”吴氏打起帘子,冷着脸进来了。
邹氏怔了,她真没想过几乎不迈进五福居的吴氏会闯了进来!
石榴才出了院子,倒是先遇上了吴氏,她灵机一动,去与吴氏见礼的时候,故意说漏了嘴:“三夫人来寻县主帮忙,奴婢去大厨房里要点心。”
吴氏不傻,邹氏这几天一直在为二姐儿的嫁妆头痛,这个时候去寻五姐儿,只怕还是嫁妆的事。她有些着急了,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过来,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那“四十六抬”几个字。
吴氏怒道:“邹氏,你也太黑心肠了吧,嫁妆可是一个出嫁女立足生活的根本,你竟然打五姐儿的嫁妆的主意?这要传出去,你嫁个姑娘连份嫁妆都办不起,还需要借嫁妆,你这是让二姐儿还要不要点脸儿了?”
这番话,让邹氏的脸直接白了,她也辩解道:“又不是真要,只不过是借一些过来使使。抬的时候面上好看,之后再寻个机会偷偷给五姐儿送回来,这谁又会知道。”
吴氏冷笑了两声:“那简单,箱子下面塞点便宜陈旧的东西,上面放点好的,箱子下面空一些,一抬做两抬装,谁又会知道。何况要五姐儿的那些东西。来回的搬抬,你还不嫌麻烦?”
邹氏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是在晒嫁妆的时候,可是有人会去翻翻看看的,万一看到下面是空的,或者下面的东西品质太差,可就丢尽了脸面了。她想的是,借着五姐儿的嫁妆充一充脸面,日后还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难不成谁还会天天盯着二姐儿嫁妆中的东西不成。
吴氏还不罢休:“东西进长公主府容易,只怕要往外抬,可就不容易了。别到时候一日拖一日,一年拖一年,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这话跟刀子一样,一下又戳到了邹氏的心窝里。
“那个……”若伊起身,刚想说话,吴氏一眼扫过来,“你不懂,别插嘴。”她飞快的移开了目光,冲着祝姑姑道:“她不懂事,姑姑也不懂?这种事如何能答应的,姑姑也不拦着?”
“这事不怪姑姑。”若伊护短。
祝姑姑苦笑,开口道:“老奴没想到三夫人是过来商量这个的,这还没来得及开口,二夫人就来了。”
她转身向看邹氏,又道:“三夫人,二姑娘是长公主亲自挑中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