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一惊,手中酒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却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眼看一个冰凉之物抵近了自己的喉咙!
“嘭、嘭!”两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那少年吃了兀图松和夏炎各一掌,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兀图松和夏炎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虽看上去喝得面红耳赤,却从一开始就暗暗将战气发散弥漫在整桌酒菜之上,几乎每上一道菜、一杯酒都要细细感应一番,防的就是有人趁机下毒。刚刚秦书接过那杯酒时,两人都通过战气感应到这酒和平时有细微的差异,又觉这少年身上藏有一截冰凉之物,便断定此人来者不善,所以赶紧提醒秦书。
两人刚刚的出手也并未用全力,凭他们的经验就知道,这个少年不过是个小罗罗,要是杀了他就没办法查清背后的主谋了。
少年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后,又一个鲤鱼打挺起了来,然后一跃而起,纵气狂奔,眨眼间就越出了十几丈之外,这一身俊俏的轻功让兀图青等人也是不由一叹。
不过再怎么快,他也决计无法从这么多大武师手中逃出。
夏克列和兀图城两人同时跳了起来,一边骂一边向少年追去。仅仅一两个起跃便追上了那少年,却没等他们出手,又冲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暴喝一声,一剑刺中了那少年的后心窝。少年登时倒毙!
中年男子恨恨地冲少年呸了一口,骂道,“贼子,竟敢伤秦先生!简直是天地不容!”
当在场百姓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一阵骚乱,纷纷涌向那少年的尸首,先是一顿臭骂,有人实在气不过,还踹起了尸体。不一会儿,尸体已被踹得面目全非了。
接下来,所有百姓都手挽手筑起了一道人墙,再也不让什么人随意接近秦书了。
老周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战栗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解释这真不是自己的安排。秦书扶起老周,表示自己不会牵连无辜,让他放心。
群情汹涌的百姓都红了眼,纷纷表示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能走,要由城主府的侍卫一一排查,看看还有没有同伙。秦书安抚了下激动的人群,表示这不过是一小撮人的阴谋,自己相信大伙儿,一一排查就不必了。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一排查?再说杀手又没把字写在脑门上,就算排查又能查出什么来?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自己?齐威的人么?有可能。不过除了齐威,外邦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自己在城门口说的话有些排外,外邦人怕在碑塔城的既得利益受损,也极有可能对自己下毒手。
但是那个少年杀手一死,根本就是死无对证了!
这么一想,顿时叫来了那个杀了少年的中年男子,问道,“这位义士,请问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答道,“在下赵鹰,见过秦先生!”
秦书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秦某要谢谢赵义士仗义出手啊!”
赵鹰豪爽地一笑,说道,“在下仰慕秦先生已久,适才见贼人竟敢刺杀先生,一时激奋故而出手。秦先生为我碑塔城立下不世之功,解救百姓于水火,区区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秦书淡淡一笑,又道,“赵义士在碑塔城做什么买卖?”
赵鹰自嘲地一笑,说道,“在下本是聚云城人士,只因得罪城中大户无法立足,便只好流落至碑塔城内,幸得醉风楼老板娘收留,平日里帮着打打杂,这才算有了安身之所。”
“醉风楼?”
秦书想了想,想起刚来碑塔城时列奥请自己吃饭的那家酒楼,应该就叫“醉风楼”。那里的老板娘特别风骚,因此印象深刻。
一个身手这么好的壮汉,在醉风楼做打杂的?好像不太科学吧?
秦书又仔细打量了番赵鹰,说道,“赵义士,有空秦某自当亲往醉风楼谢你!”
赵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说道,“秦先生言重了。不过秦先生若是真的大驾光临,在下欢迎之至。”
秦书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如此说来,倒真要去上一去了!”
翌日,中午。
张大山昨晚替城主府“守夜”了,这会儿刚刚起来,却听街上有人敲锣鼓噪。走出门一看,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张大山向来爱凑热闹,便上去打听,却听到了一个让他心突突直跳的消息。
城主府要分地了!第一批整整分出十万亩耕地,按照全城两万三千多人口算,一人能有四亩多的地!按照一家五口算,怎么也有二十多亩!这可全是城主自己的家的良田!
二十亩良田是什么概念?若是用来种容易成活的粮食,一亩能种两季,产出的粮食至少值十金!二十亩就是两百金!往年给外邦人做苦力,一年拼死拼活也就二三十金的收入!
要是有本事的,拿这些地去种药材呢?虽然药材不容易成活,但一旦成活一年至少一两千金的收入,足够一家五口吃上十年八年的了!
城主府说了,这地分给了大伙儿,就永远是大伙儿的,就是死了也能传给下一代,叫什么世袭罔替!
对,城主府还说,收租只收三成!其余的全是咱自己的!
不对,老王你说错了,那不叫收租,那叫收税!
对对,收税,以后都叫收税!
不一会儿,又有两个侍卫急匆匆地过来,拿出一张告示就往墙上贴。在场的大多不识字,便拉着侍卫打听。
城主府的侍卫平日里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