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摸着酸痛不已的后脖子,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媚雅,另一个却不是赵鹰,而是一个面容俊俏、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男子身着白袍,端坐于一张巨大的书桌前,不紧不慢地在写着什么,一派书生模样。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为精致的书房。房间极大,有三个巨大的雕花木柜,柜中全是一卷卷的藏书,这在以武为尊的龙魄大陆极为少见。
这个屋子极为整洁,无论是桌上还是地上都一尘不染,而且东西都摆的规规整整,横是横竖是竖,分毫不差,足见屋主是个有洁癖之人。
想起自己进屋时眼前一黑,醒来后就到了这里,秦书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人掳走了,带来的三个大武师和五百家勇是派不上用场了。
还是大意了,没想到那个房间有暗道。本以为只要控制其他人做人质,然后由三个大武师在门外盯着,应该很安全的。
不过对方没有立即杀自己,看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书生又写了一会,然后放下笔,淡淡地对秦书说道,“秦先生受惊了。”
秦书点头道,“何止受惊,简直是大吃一惊。”
书生又开口道,“在下风不言,久闻秦兄大名,所以今天请师妹带秦兄过来一睹英姿,秦兄不要见怪。”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拨了拨桌上刚刚放下的毛笔,直到它和桌沿的直线呈平行之势后方才罢休。
秦书笑道,“风兄既然要请,就光明正大的请嘛,搞这么神秘做什么?也罢,现在英姿看过了,是不是我可以走了?”说着起身做出要离开的架势。
媚雅正要上前阻拦,风不言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又微微一笑,说道,“秦兄莫急,难道你就不想听听为何有人要刺杀你吗?”
秦书回过神,大大方方地在一张梨花木的宽椅上坐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这就对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随手放下茶盏,然后翘起了二郎腿,秦书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风不言看了看桌上的茶盏,微微皱了皱眉,手腕轻轻一动发出一股气劲,将原本盖得不那么规整的茶盖扶正了。
然后才说道,“秦兄,敢问你和幽冥禁地的人是什么关系?”
秦书眉头一皱,说道,“什么幽冥禁地?在哪?我没去过那里,也不认识那的人啊。”
风不言轻笑道,“秦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开诚布公一些的好。要不然,你是回不去了。”
秦书一下子就抑郁了,这龙魄大陆上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自以为是?上次在陨炙山上的那个母老虎是这样,这小白脸也这样。什么幽冥禁地,听名字那地方就不吉利,自己跑那去做什么?
无奈地说道,“好吧,那你说说,你凭什么说我跟那里有关系?”
风不言说道,“就凭你从山中带出来的赤虹剑。十年前正是幽冥禁地的人从十二剑冢偷走了这把剑,现在它在你手里,你还能说你和幽冥禁地没关系么?”
秦书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母老虎和白胡子老头是幽冥禁地的人。这个姓风的本事倒也不小,自己这把剑只是在陨炙山上显摆过一次,就被他得到消息了。
想了想,说道,“所以你们认定我是幽冥禁地的人?不知道你们和幽冥禁地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杀了我才罢休?”
风不言嘴角微微一抽,看不出是笑还是怒,语气也是极为淡然。
“仇不仇的倒也谈不上,风家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是这把剑么?如果是的话,换给你们便是了。”秦书说道。
风不言摇摇头,“这把剑不是风家的,风家自然不会要,这点秦兄大可放心。”
秦书听风不言这么一说,悬着的心稍稍放回了一些。不过更想不通对方杀自己的理由了。
如果对方是想要赤虹剑,那杀了自己倒也说得通。毕竟这把剑的剑灵已经跟了自己,只有杀了自己才能让剑灵消散,然后风家才能去剑冢培养下一个剑灵。不过既然对方说不是为了赤虹剑,也不是为了复仇,那干嘛要杀自己?
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秦书便说道,“风兄,你这么说我倒是糊涂了。既然不为剑也不为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呢?杀了我你们就能拿回要的东西了?”
风不言说道,“杀了你固然没什么用,但起码可以让那位正主现身。她既然以赤虹剑赠你,想必是很在意你的,若是杀了你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说的对吧?”
秦书总算明白对方杀自己原来不过是想引那个母老虎出来。不过他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自己不过一个跑腿的,就是死了人也未必肯出来为自己报仇。
正想说点什么,却听风不言又说道,“秦兄舍生忘死为碑塔城除了异兽之患,侠义之心在下也是敬佩。风家不是滥杀之辈,所以如果有的选,还是希望秦兄能告诉我那位正主的下落,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秦书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要是说不知道呢?”
风不言脸色渐沉地说道,“秦兄就不要逼我了。如果你不说,是断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的。因为那件东西……对风家太重要了。”
秦书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怎么又是个打听人的?这回得编个什么故事才好?
沉吟了会,秦书说道,“你们既然来找我,想必我的背景你们也打听清楚了。我就是齐府的一个小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