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一白和于少波已经开始收鬼,他们念动咒语,手中的符箓在咒语的驱动下升到半空。
常新山受到咒语和符箓的影响,戾气已经大大减弱,尽管他拼命挣扎着,却还是最终放开手里抓着的常玉柱。常玉柱麻袋一样从半空坠落,“呯”一声摔在地上。
常新山的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前几天因为已经受过伤,我看到一股股黑色戾气从他的背后涌出来。他的面孔愈加狰狞,嘶吼声凄厉而绝望。
陈一白右手在半空对着符箓划了几下,口中厉喝一声:“收!”就见那两张符箓猛地爆出一道金光,将常新山笼罩在其中,然后金光猛地收回来,两张符箓瞬间合二为一,卷成一个黄色的小卷飞进朱明远手中的净瓶。
朱明远飞速将净瓶盖好,压上一张符箓。四周的迷雾彻底消散,露出了周遭景物。
跟我先前预料的一样,这里就是下元村水库的岸边,不过位置很偏僻。那个曾经囚禁我的小房间,正是一个废弃的泵房。
水库的水面依旧平静,在晨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安逸,仿佛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似的。
常玉柱躺在一片烂泥里,面色苍白,不知死活。朱明远收好净瓶,上前查看。
陈一白疾步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将那个受伤的手腕偷偷藏在身后,我怕陈一白发现了那个就快愈合的伤口,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我把那面青铜镜交给陈一白说:“这是常玉柱带来的,原来这镜子共有两块,他说两块合二为一能对付鬼王,一块能对付厉鬼。”
陈一白接过镜子,仔细端详着,突然“咦?”了一声,伸手在镜子的背面摩挲了一下说:“这是……血?这上面怎么会有血?”说着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我的手腕抓起来。
“啊!轻点!”虽然伤口几近愈合,但是他一抓还是很疼。
“这是怎么回事?常新山弄得?”陈一白颇为惊讶地看着我的伤,喃喃道:“他怎么会想到用你的血?”
“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挣扎着缩着手腕,想拿回来,省的被陈一白看出什么。
陈一白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手,却用很深的眼神盯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我躲闪着他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啊,那个,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是你打给我的那个电话。”陈一白说这,伸手掏出我的手机递给我:“我从电话里听到你被绑架,就赶到你们学校。宿管大妈描述那个人的外貌,听上去很像是常玉柱。于是我们就定位常玉柱的手机,跟踪到了这里。”
“通过这些天的调查,我们已经知道常玉柱和常新山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瓜葛,而且常玉柱绑架你的唯一理由,估计就是用来对付常新山的。所以顺藤摸瓜,就赶到这里。”
这时候赵姐走过来说:“那天伤了常新山之后,其实我们一直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了,还好常玉柱这出来一捣乱,倒把这厉鬼勾引出来。”
我叹口气说:“其实这件事并不能怪常新山父女,是当年的人们太过分了。”
接着我把常玉柱和常新山父女俩的故事讲给他们听,陈一白听完道:“这就都对上了,那些死的人都曾经是当年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常新山父女被掩埋的地方正是一片老坟,本来阴气就重。常新山又在自己和常玉锦的尸体上做了手脚,就很容易化成厉鬼。”
“这么多年那面青铜镜一直压着,所以没有出事。当镜子被渔民无意中打捞起来的时候,就破了镜子的阵法,将常新山父女的厉鬼放了出来。”
我看着被于少波铐起来,瘫在旁边的常玉柱道:“可是当年是他杀了常玉锦,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就这么让他一直逃脱制裁吗?”
“怎么可能。”赵姐笑笑道:“光绑架你这条罪,他就别想逃脱制裁。再说了,经历了刚才的一切,他的精神上恐怕也已经崩溃,即使没有法律的制裁,他这辈子恐怕就只能活在恐惧中了。”
我突然想到常玉柱跟我说过的那些话:“生不如死”,也许那就是对他的惩罚,从他杀了常玉锦那一刻,这惩罚其实就开始了,他这一生都摆脱不了常玉锦死的那个场景。
后来的事情果然象赵姐说的那样发展,常玉柱因为绑架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不过他并没能在监狱里呆多久,因为他渐渐开始神经失常,每天晚上被噩梦惊醒,大喊大叫着常玉锦的名字,搞得监狱里不得安生,只得将他送到一座管理森严的精神病院呆着。
常玉锦和常新山的魂魄已经变成厉鬼,就像成羲说过的那样,已经没办法转世投胎。跟特别刑侦队办过的所有其他案子一样,他们被封在净瓶里,封存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但是我的生活并没像以前一样恢复平静,因为隔一段时间,成羲就会来找我。虽然还是在我的梦里,但是跟以前不同的是,现在他每次来都要求吸我的血。我开始当然不同意,但是我一没法力,二没力气,他直接用强的我也没办法。
想到跟一个比厉鬼还厉害,不,可能比鬼王还厉害的不死灵作对,我也是非常忌讳的。所以与其每次搞得不欢而散,还不如其乐融融地坐下来。他喝点血,我聊会儿天(嗯,说这话的时候,感觉真是挺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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