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烨再度醒来时,暮色已升,自己正斜躺在简陋的毛毯上,身上盖着一个大大的道袍。四周是黄沙漫漫,李魅和士兵们正坐在不远处的火堆边聊天。
而自己身前坐着一位穿月白衣裳的少年,此时正专心的烤火。
“你为何会救我。”夜烨揉了揉脑袋,丝丝疼意传来。
“我从未要杀你。”清言回答的很冷淡,不管身处什么样的身份,于其本心,她都不想夜烨死。
“呵呵~可我要杀你!”夜烨对清言这般圣母的样子感到厌烦,这人莫不是要感化自己吧。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自始至终清言都未再度回头看夜烨一眼。
“你不怕我再杀你,你那曲子可要演奏一段时间才能发挥效用。”夜烨扬起了手,他从来都是一个言行一致的人,事实上,他已准备再度解决了清言。
“怕,所以我留了后招。”清言揉着手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清言的话音刚落,夜烨便感觉自己的脖子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千针在扎自己。
“你对我做了什么。”夜烨警觉的摸着后脖子看着清言。
“一道符咒而已,若你对我动了杀意,那符自会先解决了你。”即使再对夜烨下不去手,清言也不是傻瓜,自己与夜烨实力悬殊,眨眼之间夜烨便能抹去自己的命,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不做无谓的牺牲,这样做是最好的。
“你倒聪明!”夜烨勾起一抹笑容,那笑里没有温和,取而代之的是邪魅,以及那眼中看不懂的深意。符咒而已,自己终究会解开。
“过奖!”清言冷声回答道。他是第一个打开他心扉的人,也是最后一个关上他的人。短短一月过往,只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言清师兄,那个夜烨醒了吗?”正当两人陷入无尽的沉默中时,白云浩缓缓从远处走来。
他额头上满是大汗,手上提着两壶水,胳膊肘里夹了一包食物。清言离开了自己,白云浩自己反省觉得这一路走来,多亏他照佛,自己却未好好对待人家,她才会被师父召回。如今她师兄来了,自己一定要与人打好关系,留下好印象,这样清言才有可能会回来。
“醒了。”清言站起身子,主动帮白云浩拿手上的水壶。
“不,不,真是麻烦你了。”白云浩有些羞愧的低头,都怪自己体能不行,拎点东西都犯累。
“没事。”清言莞尔一笑,唇角微微扬起,清冷中透着温和的礼貌。
“师兄果然是和清言同门,也笑容都这么像。”
“嗯”清言尴尬的一笑,不再发言,只是保持着笑容。
“你们还没吃晚饭吧,这是带给你们的晚饭。”白云浩将带来的东西清言推了推。
“多谢。”清言也不推辞,拿过来水壶,迅速打开珉了一口,才发现水壶里装的不是水而是加了水的酒。
一边的夜烨也没有推辞,顺势接过来另一壶水。打开了水壶,一改往日的优雅常态,大口的喝着酒。
一时间三人无言,夜烨本来就不是个开朗的人,清言离去,差点造成了夜烨的异化,如今他哪里有心情与几人交谈。
清言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主,此时化解尴尬的重任就落在白云浩的身上。
“咳咳,那个言清师兄你是在清言之前拜入师门的吗?”白云浩微微一笑,为自己找到一个话题感觉无比的自豪。
“同一时间吧。”清言回答的很淡定。
“那你们同门多久了,你们俩哪个更加厉害一点啊。”白云浩见言清很好说话,立马追问自己心中的想法,清言那么厉害,那么她的师兄肯定也不会差。
“两百多年吧,同门之间不会比试。”言清的神色忽然有些惆怅,一晃之间她也入宗两百年,她自然没有人比试,因为师父只收了她这一个弟子。
“那你们师兄妹之间关系很好,清言平时私底下怎么样啊,还是和平时一样清冷吗?”白云浩难得找到清哑巴的熟人,自然抓住不放问了起来。
一边的夜烨低头饮酒,可注意力却全放在了他们的谈话之上。一个陪伴了清言两百年的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夜烨疯狂。可这次他冷静了,或许从这个师兄的口中,自己可以找出清言为何会离去的原因。
“私底下她还是挺可爱的,遇到琢磨不透的符咒也会急的炸毛,剑舞不好的时候还会急哭。”清言忽然笑了起来,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冷,只是没有人问她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私底下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
“清言炸毛是什么样的啊,我还没有见过呢。”白云浩一听立马来了兴趣,急忙蹭到清言的跟前。
“就跟平常女孩一样吧。”清言顿了顿,眼神微微的飘忽。“你应该见过吧。”清言转头看向夜烨,眸中掩藏着淡淡的忧伤。
“我~”夜烨忽然被点名,目光怔怔的看着言清。看来他是真的知道关于清言的事情了,那么他肯定也知道清言离开的原因。
话言转到夜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白云浩有些受不住,他本就不喜欢夜烨,自然也不会想要和他闲聊。
“清言的剑法很好,师兄你的剑法一定也很好吧。”白云浩一脸掐魅的笑容。
“还算舞得灵动。”言清微微一笑,一只手掌摊开,墨寒在手中腾飞。
“长夜漫漫不如请师兄舞一曲吧。”要是清言在的话,夜烨才不敢说呢。倒不是怕清言拒绝,而是那个死夜烨特小气,绝对不会让清言舞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