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世间的事,总不能事事如意的。不管做什么事,一帆风顺的少,好事多磨的多。没有这种艰难,或许又会有另外的磨难,谁又说得准呢?我自认是个丈夫。大丈夫行事:不必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也不必去想那些如果、或许之类的没用的假设……”
他的话,让元春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感动:三观这么正的人,太难找了!这世上,多的是失败了就怨天尤人的人。像水霄这样敢做敢当的人,真心不多啊!
她紧紧抱住了水霄,心中十分甜蜜:“你不后悔就好!”
两人抱在一起,享受着此刻的温存,过了一会儿,元春突然对水霄说:“也或许,是我身上有什么古怪?!”水霄已经告诉过她,她身上有一座五色莲台,保护着她的魂魄。
水霄抬头看她:“什么?”
元春便在他身边坐下,免得他看自己还要仰着头。
她把当年医术一直被封印的事,与现在一直怀不上孩子的事做了一个对比,然后说:“当时我去拜了一段时间的荷花,医术的封印就解开了!如今我们又这样,我想找个时间再去拜一拜莲花,看能不能得到仙子的指点。”
他们如今全无头绪,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能想到的法子,总要试一试才好!
“拜莲花?”水霄想着这件事,就觉得心里抖了抖,“我们府里,可没有莲花!”宫里和贾家倒是有,但元春去拜显然是不合适的!
“梅山皇庄就有莲花!现在,那些荷花也要开了。”元春看了看水霄的腿,“等你腿伤好了,我就动身去。你要去吗?”
她其实希望水霄能陪着他去。一则水霄现在被皇帝罢了一应职事,若一个人呆在府里,定会无聊,也许还会烦躁沮丧;二则自己心里其实也不好过,很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但有一个问题是:水霄怕荷花!梅山皇庄的那一片荷塘不算小,不知道会香多远?
至于皇帝那个勒令水霄闭门思过的命令,倒不用太在意。她若进宫求皇上皇后允许水霄到梅山皇庄小住,想来他们也不会不允许。
“我陪你去吧!”水霄抓起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这段时间,我把朝中的事安排一下。然后就麻烦王妃进宫,替为夫讨个情,让我出去散散心了!”
隆正皇帝罢免了水霄的一切职事,便仿佛是一个信号。
公开支持水霄的一些重臣陆续被贬谪,没被贬谪的也被调了职,去了一些冷衙门坐冷板凳。
贾家的亲戚,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贾代善是早就卸了职事的,贾政是虚职,贾敬混在钦天监,天天用观天仪看星星研究“天道”,倒没有受多大影响。
但一直在京中任兰台寺大夫的林如海,被调到了杨州任巡盐御史;王子腾从京营调到了宣府,做了一个佐领。虽然他们的品级都没有降低,但从京官调任地方,远离了朝局和权利中心,品级未升就已经算是一种贬谪了。
这风向再明白不过了:昭惠亲王失宠了!
这情况,贾家那边理应是最着急的。好在贾家有贾代善坐镇,等元春那个女子学习班又到了开课时间时,他只让王熙凤送迎、探、惜等人到王府上课,并给元春带了一句话:“稍安勿躁,子嗣为重!”让元春转告水霄。
“替我谢谢祖父,我会转告王爷的!”元春说。
王熙凤看着元春的肚子,忍不住叹息:“元姐姐能让林姑妈连生几个孩子,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始终怀不上呢?!”
元春苦笑:她也不知道啊!
这几年,李纨已经生了贾兰,第二个孩子已经怀上了;王熙凤也已经生了巧姐。跟他们差不多结婚的元春,现在正为子嗣问题深深地苦恼着。
当天贾敏带着两个女儿向元春辞行:“我原说,让黛丫头留在京城,就住在外祖家,依旧如现在这般,隔几日就来听王妃的教诲。可那丫头说,杨州路远山高,她不放心我们,定要跟我们一同去。你说说这孩子……既要学医,如何又半途而废?”
黛玉有些难过,有些委屈,低着头也不为自己辩解。
元春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姑母别错怪她了!黛妹妹学医一向勤勉,断不是想半途而废的人。她不放心你们,也是人之常情。就算你们去了杨州,难道就不与京城往来了?黛妹妹若有疑难,便写信给我,我逐一解答便是!”
黛玉大喜,连忙向元春福了福:“多谢元姐姐!”元春更喜欢这些妹妹们叫自己“元姐姐”,而不是一个符号似的“王妃”。
贾敏见状,便让黛玉出去玩,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元春便直截了当地说:“姑母若是想说孩子的事,就不必多说了。此事我和王爷心里有数,叫姑父好好做自己的官便是,不必为我们操心。”
贾敏无奈,只得不再多说。反正关于如何才能生孩子的事,王妃应该比自己明白吧?别的事,自己和林家就更帮不上什么忙了。
王子腾和林如海先后出京就职,水霄膝盖上的伤也完全好了。元春就趁着入宫为皇帝皇后诊脉的机会,向皇帝请旨,请他允许自己和水霄到梅山皇庄避暑。
隆正皇帝先是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有一句话叫‘医不自医’,不知道尚医有何看法?”
元春淡定地说:“这个看情况。如果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