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唐婉清愣了,她觉得自己出了幻觉,要不然,怎么会听见家主哥哥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家主哥哥是要放弃她!
“哥!哥!”
可是唐弈打定了主意,像是没有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叫喊。走到大门前,那门像是有感应一般开了。唐婉清只能看着那道背影在逆光中越来越远。
心也一点点沉到底,完了,这是真的完了。
随着唐弈走出去,厅门轰的一声又关上,劲风煽动着烛火明灭不定,映着堂中几人的脸,像是地狱一般。
唐婉清已经放弃了挣扎,谁能想到一个月前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女,这会儿竟变成了落汤鸡。世事怎是一个多变,现在,她连最后的倚仗都没了,她看懂了唐弈的意思,丢车保卒,她犯的错由她承担,和唐家没有关系。
上首几人看着这一幕变化,心里还是有些波动的。夜家一直以和睦有爱为训,唐弈与唐婉清这样的情况,是从不曾发生过的。他们虽有感触,却不会就此抵消了唐婉清的事。
夜凰离眯着眼,将匕首扔给决明,不错,他就是从决明身上抢来的,决明都没发现。
“带下去。”夜凰离的声音很冷,这样子的他就连夜祁夫妇也从未见过。那些下人怎么敢违抗他的话,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家主是怎样对唐婉清的。
只说了将人带下去,但将人带下去后还会发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
唐婉清被带走了,但堂上的气氛却没有缓和,有一股越来越重的戾气在向外扩散,而那戾气的来源竟是夜凰离。
“阿离。”
凰羽目光闪了闪,一个闪身便来到他面前。手起手落,夜凰离已经倒下了。
“阿羽,他这是......”夜祁夫妇也担心不已,刚才夜凰离的样子很吓人。
“爹娘不必担心,阿离只是太激动了。”凰羽平静地说道,但眼里却有着一丝凝重。“将家主带回休息。”
然后,看向冥绝,点了点头。“还得麻烦你了。”
冥绝哪敢受他这样的礼重,不说对方是凤王,就是看着凰姑娘的面,他也不敢。
“大公子客气了,只是那个女人还请留一口气,让在下带回。”这也是冥希辰的要求,纵然知道夜家不会轻易绕过唐婉清,凰羽也不会,但冥希辰还是要亲自动一动手。
......
“家主,家主终于回来了。”
此次前去夜家,唐弈并没有带上管家,因而管家在家中苦苦等待着,终于看见唐弈的马车,连忙迎上前去。
只是唐弈黑着脸,让他也不敢作声,更加不明白,不是去夜家道歉吗,怎么是这样回来的。却见马车里再也没有任何人下来,管家扯开帘子一看,空空如也。
“家主,大小姐她......”
“唐家没有大小姐!”管家没说完,就迎来唐弈阴寒的一眼。“以后谁再敢提起这几个字,家法处置。”
管家被这一眼瞪得打了个寒颤,却是不敢再问下去了。至于唐婉清去了哪里,为什么家主会说这些话,纵是心中疑惑重重,也不敢再生事端。
等到唐弈走远了,这才悄悄拉起一个随去夜家的随从询问。当他从随从口里听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惊得合不上嘴。唉,大小姐这是糊涂啊,难怪家主会这般气恼。
而唐弈自从夜家回来后,就出了怪异。他一坐下或是躺下,就觉得全身痛痒。思来想去,便觉得是在夜家时染上的。叫来了家族里的医师,医师却连连摇头,看不出是什么症状。唐弈被这痛痒逼急了,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只要坐着躺着,便开始挠心挠肺的痛痒,让他休息不得。他本是和夜凰离差不多年纪,生生被这怪症折磨的消瘦下去。
等到三天后管家再看到唐弈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这个眼神灰暗,浓黑眼袋,神情倦怠的人竟然是家主!
“家主,你这是......”
“去,找白衣圣手,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找来!”唐弈没耐心和他多说一句话,他现在只想把这怪症给解了,他已有三日不曾合眼,每一合眼,就生生被折腾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就是第一个被痒病折磨而亡的人。
管家被他的口气吓到,立刻着手派人去打听白衣圣手的去处。可是,打听到的结果就让人为难了。据消息称,白衣圣手自从进了夜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这......管家知道那日家主和大小姐在夜家发生的事后,就明白此时唐家与夜家的关系便是不容水火了。
当唐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是一下子气急攻心,吐了一滩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这一晕,倒是连痛痒的感觉的感受不到了,只是急坏了唐府的一干人等,家主病倒了,大小姐没了,主心骨都没了。那些旁支干系原本蠢蠢欲动的,这会儿时纷纷出尽了幺蛾子,让管家应对不急。
“家主还好好的!你们这是要反了吗!”
“谁不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好好的唐家,被他们两兄妹整的乌烟瘴气,还是趁早交出家主之位吧!”一大群人围在外面,七嘴八舌,纵是管家想要堵上他们的嘴都来不及。
里屋里唐弈原本慢慢转醒,在听到这些话后,又生生的气晕了去。
这一切,自然是一丝不差的传回了夜家人的耳里。听到消息,凰羽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只是让人继续盯着。虽说唐家不足为据,但临死前的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