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霄看着暗一他们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下子就制服了几名死士,不由地心下惊骇。
王叔手下的暗卫,当真是闻名不如一见,果真个个身手了得......
属下们带着几个死士离开,暗一才又对墨霄道:“殿下再歇一会儿吧,今夜他们应该不会再派人来了,再过两个时辰左右,便要起身准备出发了。”
墨霄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而是默默走回床边,掀开被划坏了的被子,躺了回去。
暗一见墨霄一点儿都不矫情,心中好感顿生。
本来王爷派他带着人来保护四皇子的时候,他虽然不会不高兴,但是要说多愿意,也是不可能的。
皇子尊贵,他来之前还担心墨霄因为身份原因,会骄矜不好伺候,没想到见了人才知道,这位皇子殿下竟格外地识大体,顾大局。
这样最好,毕竟他要跟随四皇子南下,若是一路上四皇子不配合,他的差事也会完成得很艰难。
所幸这位皇子极其配合,并没有让他为难。
暗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心生敬意。
身份尊贵却能做到不自恃身份,实在难得,如此也就不怪王爷会对四皇子另眼相看了。
墨霄本以为自己回去会再睡不着了,没成想,倒是一觉又睡到了卯时正,而且意外地休息得很好。
他一向习惯早起,所以没有再留恋温暖的床铺,利落地从床上起了身。
驿丞安排好的小吏早就守在了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估摸着四皇子已经起身。
遂恭声问道:“殿下,热水打来了,下官可否送水进去?”
“进来吧。”屋内传来墨霄清冷的声音。
小吏闻言忙推开门房门,惦着步子走了进去,将热水放到洗手架上,躬身道:“请殿下净面。”
墨霄不耐应付这些谄媚的小吏,洗好了脸,便准备出去。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可是小吏却不肯放过他,一边问着话,一边还不自觉地往床铺里看去。
墨霄见他这副样子,心中一动,忽然扯出一抹冷笑,“你们这驿站里,似乎是有老鼠成精了!”
小吏闻言面上一惊,笑得有些尴尬,“这,这怎么可能?”
四皇子住的这间屋子,可是驿站里最大,最好的了,昨天他们又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连边角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有老鼠?
墨霄瞥了他一眼,轻哼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被子是本殿下自己戳坏的了?”
说完了这句话,墨霄便暗暗打量那小吏的面色。
现在只知驿丞是有问题的,但是不知下面这些人是否也是有问题,若是他们真的都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便不得不上书父皇,让他派人来整顿这处驿站了!
那小吏听完墨霄的话,吓得忙缩了下脖子,颤声答道:“小的,小的不知。”
早知道他就不巴结驿丞,来抢这个差事了,还以为伺候好皇子殿下,能得些好处,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好处,说不定还要被降罪!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出了什么事,一大早地就惹殿下不痛快,不想活了你!”驿丞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吏一见到他来了,不免脸色更苦,小声地说:“大人,殿下,殿下说屋子里进老鼠了。”
驿丞闻言一脸惊诧,“什么!屋里竟然有老鼠!殿下恕罪,都是下官准备不周!”
墨霄冷眼看着驿丞唱作俱佳的表演,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有问题,这会儿自己怕是也很难察觉到,他跟要刺杀自己的人有什么关系吧?
“驿丞大人不如亲自去床上看看,那老鼠折腾的痕迹尚在。”有心试探这驿丞,墨霄又道。
驿丞听了这话,也不敢推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慢腾腾地挪到了床边。
床帐还未揭起,驿丞只好自己伸手掀开那纱帐,下一刻,便见那簇新的锦被上,赫然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这口子十分齐整,一看就知是利器所为。
驿丞的手瞬间抖了一下。
他有点儿摸不清墨霄的意思。
昨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是他将四皇子门口的守卫借故引开了一会儿,好让那些死士动手更为方便。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办的了。
所以引开了人,他便听从上面的安排,没有再过来。
今早安排了个小吏过来伺候四皇子起身,本是想让小吏发现四皇子遇刺,好将他摘出去一分。
可是没等一会儿,便听到四皇子与小吏的交谈声。
他便知道,昨夜的计划失败了,于是赶忙迎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知一过来,便听四皇子说驿站里进了老鼠?
驿丞心里顿时一突,再听四皇子让他亲自去床铺那看看,他这心里就更加不安。
是不是,四皇子知道什么了?
驿丞心里不可避免地慌乱起来,神色也不那么镇定了。
“怎么,驿丞大人看出什么来了?”墨霄悄无声息地走到驿丞身后,沉声问道。
驿丞吓得手一抖,锦被便滑落下去。
他转过头,挤出一抹笑容,“殿下,下官,下官......”
“驿丞大人想说什么?说这乱象不是老鼠造成的?那么,是谁呢?”墨霄面色冷然,语气森森。
驿丞素闻他冷面无情,这会儿早被吓得露出了惊惧之色,“殿下,殿下恕罪!下官不知。”
这个时候,除了一口咬定此事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