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强感觉很不好。
他感觉自己面对着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找到了非常多的线索，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把它们串在一起。
已经得到的线索似乎已经指明了足够多的信息，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完整的描述出来。
这种感觉很糟。
一条一条的线索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线团。大线团上有无数个线头，每个线头似乎都能完整的叙述清楚整个事情，可是稍微仔细一想，就无比混乱。
闾丘凝、尸体、美工、记忆解锁度、游戏、技能、玩家、剧情动画、转换、进入、单机……
乃至那个神秘无比的进度条。
明明能够串联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坐在床上发呆。
音离开床边。她回到桌子前，研究了一下那三张兽皮，然后走了回来。
她在床上坐下，和岳强并排，然后她偏过头来。
脸对脸。
他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但岳强能感受到她的关注。
她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岳强一愣。
“问你呢，觉得我怎么样？”
岳强感觉有点奇怪，他想了一下，说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过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音坚定的摇头摆手，表示不满意。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为什么不说我很漂亮？”
岳强又是一愣。
这几句话说的，完全不符合音的风格。她平常都是一种特别聪明的形象，完全不用靠脸吃饭的那种女孩。当然了，音自然是很漂亮的，而且是超越了p图之后女明星的那种。不过她太聪明了所以岳强会下意识忘记她长相也很棒，甚至会下意识忘记她是个女孩。
女孩一般都比较感性吧？很少有像她这样理智的吧？
所以岳强觉得她的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他发了一会愣，然后说道：“嗯，你确实是很漂亮。”
“嗯，这样就好了。”音说道，“你现在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刚才那会，你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前方发呆。眼神没有变化，身体也僵硬得一动不动。这种状态很不好，很容易出事的。”她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这种状态多久了？”
岳强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很不好，感觉脑子里面一团乱麻。然后不停的想啊想啊，想理出一个思路却没有头绪。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感觉只是一小会。
“应该没多久吧？”
“过了很久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岳强惊讶。他不知道自己能发呆发这么久。
“你似乎非常容易陷入到这种状态中去。”音说道，“就是想一件事想不通，然后想得忘记时间。我两次见过你学技能都是这种状态，这对身体伤害很大。”
她平静的说着，没有太过起伏的语气，却透露出淡淡关心：“如果是钻研某种技术，深度大而广度窄的理论，这种专注的状态还好。但是你刚才怀疑的是自己，怀疑的是世界，所以很容易乱心。”
“也有种你很容易理解的说法，叫走火入魔。”
“想不通，然后就走不出来了，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你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问那个不相干的问题，当然是为了叫醒你。我还没无聊到关心自己长得好看不好看的程度。”音说道，“现在你感觉好点了？”
岳强换了个姿势。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比僵硬。就好像用一个不舒服的姿势窝着睡了很久一样，全身肌肉又麻又酸胀。他这才知道，确实是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看着面容平静的女孩，他心中升起一份淡淡感激。
“所以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她道。
这次岳强学聪明了，他很快回答道：“很漂亮，特别漂亮，超级漂亮。”
“你应该说我很聪明。”知道他缓过来了，她点了点头，露出很淡很淡的笑意，“漂亮并没有什么用。但是聪明却可以解决问题。”
“既然你缓过来了，我就把现在的情况整体理一下。”她说，“因为，如果问题一直这么堆下去，你后面也还是会不自觉的陷入那种状态中。之前不整理，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而且信息量也不够。现在，你成功的击杀了赵渊，又进入了游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变化，也让我对很多事情有了基本定论。”
音说的语气很正式，然后看到岳强一副正襟危坐认真听讲的样子，不由得又有些忍俊不禁：“我是旁观者，比较冷静，所以想的也比较全面。而且你曾经把你的事情都告诉过我，这样我也能得出比较理智的分析。”
“或许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们先抽一条线头出来，分析，看能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理出来。”
“只抽一条线头。”
音又强调了一遍。
“现在的线头非常多，比如你的女教练、尸体、美工、记忆解锁度、游戏、你的特殊技能、玩家、剧情动画、转换、进入、单机、心境能力、进度条……可分析的内容越多，反而越抓不到关键的东西。所以，我们只抽一条最关键的线头。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最关键的线头是什么？”
心境能力？进度条？玩家？岳强想了一下，然后感觉到，似乎每一个线索都很重要……
“我抽的线头是‘世界观’。”音说道。
岳强听了这话，狠狠一拍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