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条林荫小道,这会儿人并不是很多,平静祥和,明媚的阳光暖暖地斜照树荫,洒下了一片斑驳的树影,期间还有星星点点的光,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少司命是暂时看不到了,盗跖在准备找少司命时,端木蓉就已告诉他少司命的情况了,不过他重在听到了“能治好”这三个字,便一阵放心地跑出屋子。想想现在他一边搀着少司命,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却始终无法与她共同观景,亦不知被搀扶着的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因为用不上眼,她闭上了眼,他便变更无法看到她的眼神,更无法知她内心的伤痛。
盗跖看着她,更紧地搀着她,示意她心安,自己会一直守在她身边。不料少司命猛然道:“现在比刚才暖和多了,应该是晴天,那周围现在是什么样的,给我讲讲。”“现在?”盗跖想了想,便像平时耍嘴皮子一样随口道:“前边有只公狗在和母狗……咳咳……那有个人……”“到底是有个人还是有只狗啊?”少司命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他们早路过了那两只狗,来到了那人面前,盗跖顿时傻了眼,直咳嗽示意暂时沉默,不料根本看不见的少司命不知情,继续道:“到底是人还是狗?这都能看错了,那人有这么像狗么?”“啊?”盗跖更是傻了眼,看着那人凌迟了他几百遍的白眼,脑后不知何时都挂起了大颗冷汗,终于走过了那人他才松了口气。
不料少司命继续道:“说得生动形象有意境有深意点嘛,不然我根本想象不来。”盗跖听得差点昏死过去,“生动形象有意境有深意”这是她给他丈夫说的?这样的话虽然人人都能说出来,但就是不符合一些人的作风,盗跖突然有种当时该把盖聂也带出来的感觉,一个盖聂一个卫庄一个高渐离,不是都是这种范儿的么?“在没有号角的年代里,生存是唯一的长路……”例如这种的,最容易从他们其中的谁口中喷出了,要不高渐离再弹奏一曲?一向很能耍嘴皮子的盗跖已在心里暗暗吐槽抓狂起来,这也太磨人了,自己虽能说会道的,但也是分风格的,这也太……口才再好也不是这么玩的。
“马上快回去了,然后,嗯,然后这一带你很快就能看见了,在这期间,我便是娘子的眼睛。”盗跖虽随口说了堆由衷的话,却自知偏了题,不料少司命笑了:“逗你的。”这么一闹,更是令盗跖一阵不好意思,一脸无奈地笑笑,尽管知道他再怎么笑她也看不见,但,她一定能感受得到,她能感受得到他的心……
“干嘛跳这么快,听起来怪怪的……”少司命明显红了脸,他再次傻了眼:“啊?神马?”“心啊。”少司命故作平静道,他便恍然大悟,少少虽看不见什么,相比之下其他方面便敏感许多,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盗跖笑着,却有点语无伦次了:“我们很久没像这样在一起了嘛,难得这么平静,不再有什么事,莫名激动……”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少司命那微微泛起红晕却故作平静的脸,猛然停下步子,少司命一惊,脸上红晕未褪,盗跖伸出另一只手,忍不住抚上她渐渐滚烫的脸颊,出神地盯着那张脸,眼神中不知不觉间泛起的深情她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而他却不知。
“盗跖?”少司命心跳加速,或许也因看不见,才更敏感更夸张。盗跖的手僵在那红得愈发明显的脸上,嘴角挂着几丝甜甜的笑意:“叫夫君。”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声音回荡在她耳际,那几分深情令她彻底掉入一阵暖意中爬不出来,叫夫君……她从未敢想过还有这么一天,他还能好好地在她面前,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盗跖突然收敛了笑容,故作一脸孩子气道:“不叫我可急了,后果不堪设想。”话音刚落,那唇便已落在少司命的那还在随脸发烫的唇上,本身因失明而变得敏感的少司命更是一惊,在加速的心跳中全身酥软彻底沉浸在那不给她喘气机会的深吻中。
少司命摊在盗跖的怀里,盗跖将她抱得更紧,一开始他也有点惊讶自己突然的举动,但却始终不肯停下,这林荫道还是这般宁静,令他更留恋不舍,内心的悸动紧紧牵着他们,他们渐渐愈发吻得忘情。
清风袭过,扑鼻而来少司命身上常带的香气,令盗跖一阵心安,他们感到这天的阳光很暖,融化掉他们冰封已久的心,少司命也是久久沉醉其中,渐渐环住盗跖的腰,在那暖得足以抚平心底所有伤的怀中尽情享受这久违的幸福,若当下的一切都还是梦,那么她真希望永远也不会醒来……
他们回去后,墨家也终于由衷欢喜了好一阵,因为墨家成员也终于大团圆了,经历了这场大劫都还在,也甚是欣慰。
那夜或许是太过激动,在盗跖怀中的少司命本应心安地睡一个好觉,却迟迟难入睡,便突然开口打破那沉寂的气氛:“有一阵子我真以为你死了,结果竟像做梦一样,你就这样出现了,就像一年前那样……”盗跖一边将打在少司命脸颊的长发轻轻拨过去,一边回想道:“当时……”
当时,水上散开一堆血,水中罗网组织那成员被盗跖的暗器所伤,那人低估了盗跖,在水下远不如盗跖,尽管如此,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要命地拖住盗跖不让盗跖上去,企图与盗跖同归于尽。后来,俩人都被水冲远,不过盗跖的生死便再未引起敌方的注意,那时少司命他们也离开了那断桥,盗跖意识模糊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时,千